而此時殷瀅從許歡喜的手中拿過那張資料,仔細察看後,她抬起頭說道:“所以這個死去的女人,和周闊海有孩子嗎?”
“殷瀅問到點子上了。”張賀點了點頭,“孩子嘛,他們兩個的確是有一個兒子,但是在孫淑梅死後三個月,周龍,哦不周闊海,就申請了對這個孩子的宣告失蹤,咱們也知道的嘛,申請宣告失蹤後再過幾年如果失蹤者依舊杳無音訊,就可以申請宣告死亡。”
“所以,”許歡喜又看了一眼現在殷瀅手上拿著的那張資料,“那個孩子已經宣告死亡了。”
“不覺得有點奇怪嗎。”殷瀅唇角彎了彎,露出一個冷笑。
“親生子活不見人死不見屍,沒有拚了命的尋找,而是有條有理地申請失蹤申請死亡,甚至現在還改名再婚,周老板的心髒好像過於堅強了些。”
她說著轉過臉看向不遠處的別墅。
“對大兒子的失蹤冷靜到近乎冷漠的人,現在麵對被綁架的二兒子卻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那……”張賀抬手撓了撓頭,試探著開口。
“要對周闊海進行問話嗎?”
“先等等。”許歡喜說道,“淩晨四點十二分的時候,綁匪會和周闊海進行交易,什麼事,都等到交易過後再說。”
許歡喜剛說完,就怔愣在了原地,她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突然伸手從殷瀅的手中又把孫淑媚的那張資料奪了過來。
她低頭仔細地又看了一遍那張資料,突然她像是被針紮了一下似的,雙瞳驟然一縮。
“殷瀅,”她沉聲開口。
“什麼?”
許歡喜緩緩抬起頭,她轉過臉與殷瀅四目相對。
“綁匪在電話裏說的,的確是淩晨四點十二分進行交易沒錯吧?”
殷瀅聞言點了點頭,她看許歡喜此時的表情很是嚴肅,於是問道:“怎麼了嗎?”
許歡喜把手中的資料遞給殷瀅,而後她微微仰起臉,冷聲道:
“孫淑梅的生日正是四月十二日。”
殷瀅與張賀聞言皆是一驚,他倆連忙湊到一起去看那張資料,在看到出生日期那一欄後,兩個人都有一瞬的凝滯。
“怎麼會……”張賀喃喃自語道。
“這、這應該不會是巧合吧……”殷瀅說著抬起頭與許歡喜對視,許歡喜點了點頭,她沉聲道:“銀蓮花在通話中曾經強調過四點十二分這個時間,這說明四點十二分這個時間對他來說至關重要。”
聽了這話,殷瀅微微低頭思考起來,半晌,她對張賀問道:
“如果周闊海和孫淑梅的那個兒子現在還活著的話,應該多大了?”
“誒?”
殷瀅冷不丁地問出這個問題,張賀有一瞬的怔愣,而後看著她探尋的目光,張賀回過神來,他用手指摩挲著下巴,想了一會兒,他說道:“大概……二十七歲?”
“十七年後這孩子二十七歲,而在十七年前這孩子應該是十歲。”殷瀅低聲說道。
“你們還記得,”許歡喜又開口說話了,殷瀅與張賀聞言看向她。
“周澄熙被綁架的這一天,也就是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殷瀅與張賀聞言互相看了一眼,然後張賀低頭思考起來,
幾秒後,張賀突然感覺一陣寒意從自己的腳心一路直逼大腦,他睜大了眼睛,緩緩抬起頭看向許歡喜。
“是……周澄熙的十歲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