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疲憊一天的上官惠芬洗漱完畢,正準備躺床上休息,這時候她的電話鈴聲響了,一看顯示,是父親打來的。”喂,爸爸,還沒有休息啊。”上官惠芬甜甜地接過電話。“嗯,是啊藍藍,你,你最近那個還好吧。”電話那頭傳來父親沉重而又蒼老的聲音。“嗯,我很好,您就放心啦,倒是您啊,得朵朵保重身體。別太累了。”

“哦哦,是啊。”電話那頭的聲音越來越沉重,聽的上官惠芬有點不安。“爸爸,您怎麼拉,你聲音怎麼聽起來有點沉重啊,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啊?”上官惠芬擔憂地問道。“藍藍。”那頭傳來父親沉重的歎息聲,他悲涼地告訴上官惠芬”你弟弟他,他得了白血病。”“什麼?”這個消息如同晴天霹靂”爸爸,你確定這是真的?這怎麼可能?淩霄還那麼小,那麼健康,怎麼可能?是不是診斷錯了?”

“這是真的,我們去了省裏大大小小的醫院都看過了。”父親的聲音開始哽咽起來”我們幾乎花掉了所有積蓄,給他住院買藥檢查,可是醫生說要移植骨髓,這個需要80萬啊。可是爸爸真的很沒用,現在根本拿不出這麼多錢來,醫生說,如果不及時移植骨髓,淩霄就會死去。”

父親努力克製著眼淚,他不想再讓女兒聽出自己脆弱的聲音。

“怎麼會這樣?”上官惠芬感覺身體沉沉的,幾乎暈闕,淩霄,他還是那麼可愛的男孩子,自己最疼愛的弟弟,當年阿姨欺負自己的時候,淩霄總是為了這個同父異母的姐姐,頂撞自己的媽媽,結果遭到大罵。多麼善良的孩子,老天為什麼就不能眷顧著他一點呢?真是不公平啊,老天你真是瞎了眼睛。上官惠芬在心裏大聲呼喊著。”爸爸沒用。”頓時父親淚如雨下”現在公司經營不善,連給兒子治病的錢都沒有了,我真是……”“爸爸,你不要自責了。”上官惠芬的心痛極了”要不,要不我明天像呼延家借點吧。”“藍藍。”淩正豪的聲音劇烈顫抖著”真是苦了你了。”“爸爸,不要說這種話,家人有難的時候,我豈能袖手旁觀啊,我想,呼延家那麼有錢,拿出80萬應該沒有問題的。”藍藍,爸爸對不起你,總是連累你,爸爸也不想這個樣子,可是你弟弟他……唉,你姨曾經打麻將輸光了家裏的積蓄,如今爸爸的工廠也拿不出什麼錢來了……”淩正豪越來越說不下去了。“爸爸,我明白,您放心,我一定會幫助弟弟的,無論多麼艱難,我都會籌夠這筆錢。”上官惠芬大聲說,此刻的她感到肩膀上沉沉的,不是一個二十歲少女該承受的壓力。”嗯嗯。藍藍,爸爸沒用,爸爸對不起你啊。”淩正豪還是抵擋不住內心的愧疚,淚如雨下,一想到自己柔弱的女兒用嬌小的雙肩撐起一個家,他的心劇烈的疼痛著”在呼延家好好照顧自己。”嗯,您放心,我一切都好,呼延家人對我也很好。”上官惠芬故作輕鬆地安慰蒼老的父親,她發現自己說話間心都是虛的。掛上電話,上官惠芬愁眉緊鎖,她的鬧海滿是弟弟可愛的身影,那是個多麼善良多麼優秀的男孩啊,老天為什麼要折磨他呢?曾經在家裏,弟弟總是把蕭顏給他買的好吃的第一送給姐姐,而蕭顏每次在父親不在家的時候打罵她,弟弟總是擋在她柔弱的身上,任蕭顏粗大的手沉沉落在他的背部。還有,往昔的點點滴滴曆曆在目,如今弟弟卻身患絕症,她豈能袖手不管?又是一個不眠夜,月明星稀的,上官惠芬躺在床上,輾轉反側,腦子裏不斷思考著明天怎麼向老夫人開口借錢,要知道,要她麵對老夫人冷冰冰的臉她都會感到畏懼,何況。何況有求於她呢。第二天伺候好大少爺,她來到老夫人的書房門口,但是她的腳步像被什麼東西抵擋一般,久久難以脈動。高怎麼開口?她皺著眉頭思忖著,在那座歐式大門外反複踱著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