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的世界果然是一片晴朗,陣陣鳥語花香給人一種心曠神怡的享受,空氣裏幽幽的放草味道,彌漫著甜美的氣息,淩霄笑著說:“這裏的空氣是不是很好啊。”嗯。”上官惠芬苦苦睜著空洞的眼睛,喃喃的說”可是我卻看不到。”姐姐,你可以感受啊。”淩霄寬慰道”萬物複蘇,多麼美好清新的啊。”可是,我隻能用心感受而已,自己卻什麼也看不見,隻能憑空瞎想?難道隻能這樣子嗎?一切到底什麼顏色,什麼形態?我都隻能停留在記憶力停留在想象當中,可是記憶遲早會消耗完的,到時候還能剩下什麼?”
上官惠芬變得更加絕望。“姐姐。”淩霄心疼極了”其實並不是你想象的那麼糟糕,現在醫學條件那麼發達,說不定你會好起來的。”哼。”上官惠芬搖了搖頭”不會的,從此以後我就是個盲人,什麼也看不見,連生活也不能處理。”
“姐姐,就算事實是這樣,那也無可奈何啊。”淩霄抓著上官惠芬的手”你要對自己有信心,不管遇到了什麼事情勇敢去麵對啊。絕望是沒有用的,與其選擇痛苦,不如選擇堅強,坦然麵對,戰勝它。”“淩霄,我知道你是在安慰我,我也努力勸過自己,好好的堅強的活下去,可是我現在卻成了你們大家的累贅,你看,父親因為我,體力不支住院了,阿姨也那麼疲憊,我真的連累了你們。”上官惠芬痛苦地說。
“姐姐。”淩霄極力安慰著絕望的姐姐”我們是一家人,什麼連累不連累的,這種話,希望你不要說了,一家人就要同甘共苦互相照顧,無論誰遇到難處都要一起走過。”淩霄一字一頓地說,他的聲音有些激動了。上官惠芬伸出手,努力尋找著淩霄的臉,淩霄一把抓住姐姐摸索的手,貼在自己俊秀的臉上,姐姐的手冰冷冰冷的,寂靜的可怕。淩霄努力地微笑著,他感覺自己的鼻子發酸,在姐姐溫柔的撫摸中,他想讓姐姐撫摸到自己的笑容。“淩霄。”上官惠芬輕聲叫著”你好瘦。”
“姐姐。”淩霄咧開嘴故意開起了玩笑”我那是骨感美,別看我瘦,我渾身都是肌肉,到時候用來保護姐姐。”“傻孩子。”上官惠芬的臉上也綻放久違的微笑,可是笑靨間,她空洞的眼睛裏卻溢出兩行冰冷的淚水。“姐姐,你怎麼哭了?”淩霄慌忙地問。“姐姐沒有。”上官惠芬的聲音有點哽咽”姐姐是激動,有你這麼善良可愛的弟弟,姐姐真是沒有白疼你。”
“嗨。”淩霄嘻嘻笑了”那必須的啊,誰讓你是我最愛的姐姐呢?”
也許隻有可愛的淩霄才能夠給予上官惠芬快樂了,他那麼可愛善解人意,也讓孤苦中的上官惠芬有了絲毫的安慰。
那段時間,隻要淩霄一有空就坐在上官惠芬床頭給她削蘋果,講笑話,他那搞笑的語言時常讓絕望中的上官惠芬哈哈大笑,上官惠芬心中默默地想”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堅強的活下去,不為自己,隻為了可愛的弟弟。”那天,淩霄上學去了,蕭顏留在病房照顧她,蕭顏給上官惠芬喂粥的時刻,上官惠芬卻倔強地要自己來。蕭顏無奈隻好把碗遞給上官惠芬,可是此刻的上官惠芬差點卻將碗弄翻,裏麵的液體打濕了被褥,打濕了她的手,蕭顏急了趕緊拿來紙巾擦拭著她身上的液體,疼愛的責備道”唉,早說了讓阿姨喂你,你不聽。”阿姨。”
上官惠芬沒有光澤的眸子裏卻閃現出難言的憂鬱”可是我不想總是連累大家,我想自己來。”“唉,別說這樣的話,等你休息好了,阿姨再教你自己來,好不好,現在阿姨就想好好照顧你一下。”蕭顏溫和地說。”阿姨,我現在是不是特別沒有?什麼都做不了,連起碼的吃飯都要依賴別人,想想自己,真的好失敗。”
上官惠芬聲音格外的苦澀,蕭顏心疼地抱住他,拍了拍她瘦弱的可憐的肩胛骨,一貫強勢的她,鼻子卻酸酸的”好孩子,別這麼說你一定會好起來的。”
“阿姨,這段時間真是幸苦你了。”上官惠芬感動的說”你既要照顧我也要照顧我爸爸,你已經夠累的了,您也要注意身體啊。”
“嗯。”蕭顏點點頭,愧疚地歎了口氣”上官惠芬,謝謝你能原諒我,我知道對不起你,是我親手把你推入火坑。”上官惠芬沉思片刻,低頭說道”我以前是恨過你,可是一切都過去了。我也知道您是真心為我們家庭考慮的,所以我現在一點也不恨您,反而覺得您很不容易。”藍兒,你肯原諒我,我真是,真是不知道怎麼說好了。”蕭顏哽咽著,這時候病房傳來了敲門聲,蕭顏趕緊慌張地擦幹淚水打開門,門前出現的不是別人居然是孤獨伊凡。“阿姨您好。”伊凡有禮貌地打招呼。“哦,是你啊。”蕭顏恍惚了一下”請進吧。”
伊凡微笑著進了屋,他手捧一束鮮花,巴西鳶尾,那種不算很美麗卻帶著傷痕的花朵。“阿姨,是誰來啦?”上官惠芬問道。“是,孤獨。”蕭顏還沒說完,上官惠芬耳邊便傳來熟悉的磁音”是我。”“伊。伊凡?”上官惠芬瞪大空洞的眼睛。“嗯,是我。”伊凡憐愛地看著床上的上官惠芬,她比往日更加憔悴了。“孤獨先生,請喝茶。”蕭顏微笑著遞過一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