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她來說,父親不隻是親人,還是她的精神支柱,對於她來說活在世界上的意義,就是要替父親報仇,為此她承受了太多太多的壓力與仇恨。
楊宏也不動,就這麼安安靜靜的聽著她宣泄著內心情緒。
“我要做的最好,我要讓在天上看著我的父親,為我感到驕傲。”雷寶兒說到最後,聲音低沉沙啞,猶如在喃喃自語,就像是一頭受傷了的猛獸。
“我這種心情,才不是你這種整天無所事事的老流氓可以懂的,你再敢說懂我的心情,我就揍你。”瞪大了眼睛,雷寶兒不屑的嗬斥著。
“說完了嗎。”傾聽完的楊宏,麵無表情的淡淡詢問。
情緒激動的雷寶兒,聞言愣在原地,楊宏那平靜與淡然完全出乎她的預料。
“你以為自己是全世界最不幸,最可憐的人嗎。”楊宏依舊麵無表情的開口反問,不去理會雷寶兒的回應,他緊接著繼續說:“不是隻有你失去過親人,我父親去世的時候,我甚至都沒有在他身邊,直到一個多月後,我才得到的消息,你知不知道在我父親臨終之前,嘴裏依舊在喊著我的名字。”
說到這裏,楊宏身體微微顫抖,雙眸湧現出一抹痛哭的血紅:“你以為隻有你才有仇恨嗎,我深愛著的女子,為了保護我,在我眼皮子底下被人用槍射殺,她死的時候臉上還帶著笑容,原本該死的人是我,你知道那種撕心裂肺的痛苦嗎,你不懂,你懂個屁。”說到最後,楊宏目光中迸射出痛徹心扉的殺意與痛苦,渾身湧現出一股讓人毛骨悚然的血腥氣。
原本想要開口狡辯的雷寶兒,與楊宏四目相對,瞬間感覺自己猶如置身於屍山血海,除此之外還有刻骨銘心的痛苦與後悔。
她怎麼也不相信,一項表現很輕浮猥瑣的楊宏,竟然會有這樣的經曆與痛苦,她可以感受到楊宏內心深處的壓抑以及那仿佛無法愈合的傷口。
在一瞬間,她心中突然湧現出一股奇特的感覺,自己似乎已經很幸福,很幸運,起碼與楊宏相比是這樣的。
喘著粗氣,楊宏輕輕閉上眼眸,意識到自己情緒又將要失控,憑借著自身意誌力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過了好一會,他這才長出一口氣的壓下內心激蕩的情緒,他沒想到雷寶兒會再次觸動自己內心深處所蘊藏的東西,或許是因為兩人在很多方麵都太相似了。
“雷小妞,你還要騎在我身上多長時間。”
再次睜開眼眸,楊宏恢複到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
從震驚中回過神來,雷寶兒下意識連忙從他身上挪移了下來,凝視著恢複浪蕩子模樣的楊宏,神情有些迷惑,如果不是她可以確定楊宏剛才是真情流露,她真以為楊宏是在演戲。
“雷小妞,這世界上承受苦難與痛苦的人多得是,並不是隻有你一個人背負著仇恨與壓力。”坐起身來,楊宏神態平靜的看著她的眼睛:“如果你一直沉浸在其中,不但會傷害到你身邊的親人,還會讓你身在天堂的父親不放心。”
喃喃自語般的說著,楊宏在開導雷寶兒的同時,又仿佛在提醒著自己。
沉吟了片刻,雷寶兒認真的抬起頭來,一雙美目中閃爍著堅定的精光:“對不起,還有謝謝你!”
“嗬嗬,你沒必要和我說道謝的話,我隻不過是實話實說。”搖了搖頭,楊宏掏出一根煙來,點燃後,深吸了一口:“不說了,這房間的錢,我已經付了,你喝了那麼多酒,還是先休息會兒再走吧,如果沒什麼事情,我就先走了。”
“等等!”
雷寶兒有些慌張的站起身來,擋住了他的去路,清澈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著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幹嘛。”
收起一抹愕然,楊宏露出一副迫不得已,仿佛被人逼良為娼的模樣,輕輕歎了一口氣。
擋在他身前的雷寶兒,有些愕然的愣在原地,完全被楊宏的這幅神情給鎮住了。
片刻後,雙頰之上很快就升起了一抹紅暈,一雙美目中閃爍著羞惱之色。
她現在已經想開了很多,情緒發泄出來,也已經恢複了理智,自然不可能還逼著楊宏占自己的便宜,張口想要解釋,楊宏卻先一步開口。
“好吧,既然你如此渴望,我也不好再繼續拒絕,看樣子為了滿足你的願望,我隻能施展出自己的看家本領必殺技。”說話間,楊宏深呼吸了幾下,猶如氣功大師般的雙手運氣。
“必殺技?”
雷寶兒一臉愕然,看到楊宏那逗樂的姿態,心中不免有些好奇,不知道他所說的看家本領必殺技到底是什麼。
“嘿嘿,看我傳自少林的武林絕學,號稱一招定乾坤。”說話間,雙手猛地向前探去,直奔雷寶兒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