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王麵無血色,作聲不得。
他當初從殺了藥王再到找到針神這來想辦法,前後隔了一年多的時間,似乎並不長。可是可想而知,未來他的身體狀態會越來越惡化,現在隻是小解的次數增多,腹脹難忍,可是將來呢?
當蠱蟲的危害強到讓他沒辦法忍受的時候,他還能走得動嗎?還能去找醫生嗎?
“機會,隻有一次。你選擇了你想要的路,我就成全你。我會立刻送你離開這裏,未來隻要你不再犯我,我就會既往不咎。”王升緩緩再道。
“不!”藥王突然嘶叫出來。
“什麼不?”王升心中有數,表麵上卻假裝沒聽懂。
“我……我選擇治病!”藥王痛苦地道。
“好,這是你選的,那就要配合我的治療了。”王升正色道。
藥王歎了口氣,臉上盡是無奈。
蠱蟲和性命,兩者誰更重要,他當然清楚。
更何況,即使沒了蠱蟲,他還有一身從藥王處得來的藥術;要是選了蠱蟲,放棄治療,那最後便是什麼都沒有了!
“我會先放開對你身體的禁製,你必須一次一隻,將它們放出來,我會逐隻殺死它們。但你要記著,千萬不要出錯,因為一旦出錯,我會認為你有歹意,那時你違約在先,我就沒辦法再保證你的性命了。”王升話中帶刃,淡淡地說道。
“你不用威脅我,孰輕孰重,我還分得清楚。”做出了最後決定,藥王的反而不再像剛才那麼痛苦,沙啞著聲音冷冷地來了一句。
王升一笑,抬手之時,銀針已經在指間。
是時候了!
半個小時後,王升右手指、中二指夾著銀針,聚精會神地看著藥王。
後者已經清洗過身體,脫光了衣服,保證身上沒有任何一處會藏著蠱蟲。
原本並不需要他脫下衣服,但王升是故意為之,人在沒有遮擋的情況下會喪失不少判斷能力和應變能力,可以盡量減少藥王半途反悔的機率。
十分鍾前,王升為他解開禁製後,藥王便依他所言,一隻一隻地放出蠱蟲。
在沒親眼清楚見識之前,王升一直都在奇怪對方究竟是怎樣放出蠱蟲的,因為這些蠱蟲全部藏在他的腹腔內,從任何一個地方進出,都必然傷害到他的身體,可是藥王身體卻顯然沒有明顯的外傷。
直到親眼見識之後,才發現原來進出之口,赫然是藥王的食管管壁處!
那處管壁上,有一方顏色與其它所在略為不同的所在,能夠輕輕翕開,暫時地露出一個小孔洞,每隻蠱蟲均是從那裏鑽出來,然後再向上鑽出,順著他的喉、口而出。
細看之後,王升才駭然發現那個“開關”竟是一隻外形奇異的小蟲,不知道是怎麼進去的,就像把那處的食管割掉了一截,然後用那小蟲暫時性地貼附在上麵,補住了割口。平時它會如同正常的管壁一樣嚴絲合縫地貼著,保證了藥王能夠正常進食;需要的時候則開啟孔口,供蠱蟲進出。
不是親眼看到,王升絕難相信世上竟有這種事,不禁看得陣陣生寒。
這種傷勢,換了常人沒有手術治療的話,早就死了!但藥王食管切開口處的傷,在那不知道什麼蟲的體液滋潤下,沒有腐爛化膿,也沒有加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