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鍾後，祁聖愣愣地看著王升演示完第一套動作。
“就是這樣，這招雖然粗糙點，但好處理，你接前招順後招，都很流暢，學起來輕鬆一點。對你來說，難度比較低。”王升解釋道。
“等等，對我來說難度比較低是什麼意思？”祁聖不由皺眉。
“這麼說吧，你連學了三種功夫，每一種都有左腰眼的命門，你覺得這是為什麼？”王升不答反問。
“這是運氣不好罷了，我學之前又不知道是那樣的。”祁聖有點為自己分辯的意思。
“不，這不是運氣，而是你學武就有傾向。這三種功夫看似各不相關，但照我估計，事實上以發勁用勁上，都有傾向，那就是發力更簡單。換言之，你學武是在不知不覺中避免去學自己不擅長的方向。我猜一下，這三套功夫，你在學之前，是不是都見人使用過？”王升沉著地問道。
“這……”祁聖一震，半晌終於點了點頭。
“所以我給你設計動作的第一出發點，就是基於你的學習能力。這倒不是貶低你，每個人學習都是有擅長和不擅長的方麵。”王升繼續解釋道。
“還是換一種吧，這種動作太別扭了。”祁聖委婉地表達了一下，其實心裏很想把“扭”字那個提手旁給去掉，動作實在是太醜了。
“好，那就第二種。”王升也不多說，直接演示起來。
幾分鍾後，祁聖一臉懵逼狀態，呆看著王升。
“這套動作比較漂亮，也能上下契合，變招銜接度和上一招差不多。不過，發力上的掌握會比較困難，對你來說，要學通，可能起碼也要花上個把月吧。”王升收了勢說道。
祁聖張了張嘴，硬是沒能回上半句硬話。
這幾個動作，他已經看對方演示了三遍，動作是記著了，但如何銜接發力卻完全沒掌握！
換了是以前，他肯定會懷疑對方瞎編招式，故意設了假招來騙他。但剛才聽了王升詳細至唯恐他理解不了的講解，他才明白其中的奧妙之處。
但這也令他幾乎沒法相信，他所學的譚腿，傳來已有百多年，這麼多年來那些同門的厲害人物，也很難改進其中的一招半式。可是這個年輕人，竟然生生在其中加入了招式，而且看起來毫無違和！
最奇怪的是，祁聖自己剛才隻是演示了一遍動作，並沒有講解過支言片語，可是王升對於譚腿的發力收力，勁道變化，掌握得極為精準，仿佛這套腿法就是他創造的一般！
這種改善法，比剛才的第一種路子，起碼好了十倍！
但相應的，難度也高上不少，難怪王升會說他很難在短時間內學到手。
想到這，他不禁心中一動，脫口道：“第三種呢？”
王升想了想，終於還是道：“好，我演示給你看看，就看你第一眼能掌握多少吧。假如掌握得太少，那學它也沒意義，倒不是說你沒可能學會，而是花費的時間超出了它的價值，那就不值當了。”
祁聖不禁生出競勝之心，昂然道：“我祁某雖然不是什麼學武的天才，但是論悟性自認還是有的，你盡管演示！”
王升左腿向後一個回拉，擺出一個虛步前探的姿勢，沉聲道：“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