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奇跡的，李霞並沒有當場給自己難堪，這真是出乎季相惜意外，她趕緊坐回沙發上。
屁股剛挨下去相惜就後悔了，她呆在這裏做什麼，幾千瓦的燈泡嗎？
伯母不待見自己，譚妙維和顧申樺又是未婚夫妻，就她一個外人，她呆在這裏做什麼。
相惜真是毀的腸子都青了。
“相惜雖是我們顧家的人，但是她大了，終歸是要嫁人的，最終陪在母親身邊的隻會是媳婦，你說是吧，妙維。”
“額，這……”
妙維很想回答是這樣，但顧申樺在這裏，她沒有忽略掉，顧申樺眼裏一閃而過的暗黑，她隻能吞吐不作答。
“相惜，以前你不懂事做的那些事我就不和你計較了，你現在也老大不小的，你母親離開的時候拖我照顧你，這麼多年，我也把你當自己的親生女兒對待，你的嫁妝，我一定會給你準備的妥妥當當，不會虧了你一分。”
“啊？”
相惜愣住。
伯母這意思，嫁人？
心裏有抹不好的預感，但她聰明的沒有立即問，而是乖巧的應答：“謝謝伯母。”
不管是不是要把她嫁出去，至少這段話讓她感動了，無論最後是不是真的會這樣，但聽起來，她是被在乎的，被家人在乎，她的心多暖。
“伯母，前些天聽說你的有一個心愛的鐲子摔碎了，今天我和申樺一起去拍賣會，正好有一個翡翠鐲子很好看，我就給你拍下來，你看看喜歡不喜歡。”
譚妙維拿出她拍的那塊鐲子出來，雖然相惜不懂，但是看色澤就很光亮，今晚她拍下這個手鐲也是花了不少錢。
“呀。”
這個手鐲和自己摔碎的那個差不多模樣，李霞一看就喜歡的緊，“和我那個差不多，很漂亮。”
“伯母，我給你戴上試試看合不合適。”
“好。”
李霞伸出去，譚妙維給她戴上，大小剛剛好，而且特別襯她今天的衣服，李霞愛不釋手，滿心歡喜：“真的很漂亮，我很喜歡，妙維，你真是有心了。”
“伯母，你在說什麼呢，我就怕你不喜歡，孝敬母親大人，這是身為兒媳應該做的。”
“所以啊，這有良心的始終是有良心，你看你還沒嫁給申樺就對我這麼好，比起有些從小勞心勞力到大的好太多倍，你和申樺這才訂婚多久就送我這麼貴重的禮物，有些人幾十年了一個東西也不知道送給我，這一對比，就知道誰值得我對她好，誰不值得。”
相惜的臉，唰地一下就白了。
她慘白著臉，默默的起身離開。
“伯母，我覺得你可以是誤會了，怎麼可能幾十年都不送東西給你呢，是不是時間太久，你給忘了。”
“妙維啊，伯母雖然老了，什麼都不好，但是記憶力卻是一如往惜的好。”眼角的餘光看了看走到樓梯的身影，李霞提高音量：“這世界就是有那麼多良心狗肺的人，幫人家背了債，還了錢，養大了孩子，最終去得不到一點好處，到頭來還要賠上嫁妝，唉，真是不知道造了多少孽，顧家才會做這麼虧本的事。”
就算承受力再強，相惜還是受不了，一陣狂奔。
她隻想逃離這裏，隻有這樣，她的心才不會痛到窒息。
砰。
客廳突然一聲巨響。
顧申樺踢翻了茶幾上的一套水杯，摔到地上發出巨大的響聲。
譚妙維嚇的目瞪口呆。
顧母臉色十分難看，她從小寶貝大的兒子，居然為了季相惜那個女人，再三的這麼對她。
“全家上下，隻有你這麼討厭她，從小到大，你怎麼對她，她怎麼對你，你心裏比誰都清楚，非要雞蛋裏挑骨頭，她到哪讓你容不下。”
顧申樺責備的看著李霞，毫不掩飾她的不悅，“她生是顧家的人，死是顧家的鬼，我就要看看你要一意孤行到什麼時候。”
“顧申樺，你就為了一個背叛你，背叛顧家的女人這樣對你媽嗎？”李霞氣的全身顫抖，他居然當著譚妙維的麵這樣說她，一點麵子也不給她。
“嗬嗬。”
冷笑兩聲，顧申樺轉身離開。
譚妙維趕緊追上去拉著他，“申樺，你不要這樣，伯母她最多就是言詞過激，但是你這麼說她，伯母該多傷心。”
“放開。”
顧申樺盯著譚妙維拉著自己的手，神情冰冷。
譚妙維害怕，卻堅持著沒放：“申樺，你不要這樣。”
“我說讓你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