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北擊突厥(1 / 3)

“嗯……那是我九哥哥,平王。我們都叫他榆木疙瘩。”顧瀾煙不由得失笑。

長公主看著她那樣子認真的補充道:“哎呀,本來嘛,誰叫他成天愛玩兒那些古玩字畫。有一次他出去有一女子看上了他,唉……不說了……結局悲慘啊!!!”

顧瀾煙不由得心中閃過一道精光:“這平王不簡單。”隨即她又轉念想道:“既然他與世無爭,那麼我也不會去招惹他。隻是最後之時……”

“真是漂亮……”端王醉了,往常那雙靈動的鳳眼開始迷離飄渺,似一潭深不可見的泉水,讓人看不透,白皙的臉頰微微染上紅暈,原本整整齊齊的發絲也零零散散的飄落,褪去了原先一塵不染的氣質。可是他的目光時不時也閃過幾絲精光,不過迅速的隱去了。

長公主的視線在她與元巒之間遊離道:“我那七哥哥怕是把你當心腹了。”

她像是沒聽到她說話,隻是怔怔的望著殿內的籌光交錯,“曾幾何時,她還依稀記得,那是個微涼的春夜,她在床榻之上後悔著撤掉了暖盆。那是王氏就坐在床邊給顧瀾煙講述著他們的故事……她其實也不記得什麼了,可他的誓言可是清清楚楚的刻在腦海之中的!那一天她望著王氏的失魂落魄的背影,除黃土掩骨,則血影無邊!”她望著眼前不知何時已經煮的冰涼的酒水,失笑了一聲……

她旁邊的長公主渾身滿滿都是酒香,臉龐亦泛著不平常的潮紅,似乎像是馬上要失態。顧瀾煙將長公主輕放在地上,隨後扶著一灘爛泥的端王回府。但是她感覺端王雖然癱軟,但是他渾身並非沒有力氣!他們二人坐在馬車之上:“這道有點顛簸啊。”她望著旁邊醉的不省人事的元巒失笑道,眸子熠熠發光。

元巒的鳳眼咪成一條縫,目光雖然有些模糊,視線慢慢移到她那張冰冷的出奇的麵容之上。如果僅僅是容貌而言,她算不上漂亮。他見過無數的傾國傾城的美女,但那些人都是空有其表。但是她的內在好像有著什麼在吸引著他。那些人和她比起來,毫無疑問都要略遜一籌,難怪長公主總是說,她比那些胭脂氣的女人漂亮多了!

他斜倚著馬車壁,還沒等他完全反應過來,馬車又是撞擊一聲,他倒進了她懷裏。她下意識護住了他,待到車子穩住,扶著她坐好,顧瀾煙明顯感到了尷尬。可是一旁的元巒卻偷笑了一聲。

突然,車外有人爆喝一聲:“元巒,給我滾出來!”

那是樊近的聲音?她一下子認出來那道聲音的主人,不禁疑惑到。一旁的元巒的神智瞬間清醒,他根本沒醉。雖然他耳根子軟容易信任別人,但是樊近不是他的人這一點他還是清楚的。她下意識地要掀開車簾子出去,卻不料馬車又顛簸了一下,徹底停了下來。她的手卻不小心擦到了小桌邊緣的木刺上,針紮般的疼痛讓她的手猛地往回一縮,她怔住。

元巒小心的捧起她的那雙被傷到的手,輕輕地替她拔出了木刺,還好隻是嵌入了皮膚,並未見紅。

馬車外麵的喧嘩越來越大,她想要掀開車窗一探究竟,端王卻突然伸出手將她拉回了座位,平靜道:“沒事,外麵有我的人。”她下意識的轉頭,透著薄紗般的車簾看向外麵,青石板路早就被清潔的極其幹淨,連一片樹葉的影子都沒有,人呢?她不禁疑惑到。

早在他們說話之時,福德騎在馬上皺著眉頭,看著遠處一道高大的影子疾馳而來,到了近前,猛地一緊韁繩,馬兒揚起馬蹄,長嘶一聲,四蹄踏著石板路都微微發震。頭上黑色的鬥篷飄揚在福德的眼前,獵獵作響,起伏間,他一動不動的望著他。鬥篷一瞬間被風微微的吹高了些許,裏麵露出裏麵一張極為冷清的麵孔,眉宇間帶著陰冷與煞氣,眼中,鋒銳的寒光在夏日太陽的強光之下顯得更為冰寒,他帶來了一大隊的騎兵。

“叫你主子出來!”樊近以一副極清冷銳利的姿態望著他說道,蔑視地,高高在上語氣仿佛不容置疑。

他見她毫無動作,嘴角邊勾起一抹冷銳的笑意。隻聽“啪”一聲,當麵揮下,福德急忙向後一仰,鞭子就從眼前揮過。可是樊近又迅速變招,鞭子如臂使指,由上而下揮下。他隻得從馬車上滾下,頓時染得滿身塵土。

他的眼神如同惡狼一般,高聲道:“你可知,馬車裏是端王!”

那男人譏諷的笑了一聲:“端王?”他搖了搖頭:“沒聽過。”

福德望向他的目光像是望向一個死人,他灑笑一聲,掏出了一根響箭,周圍四麵八方竟然湧起了一批黑衣人,樊近不由皺眉怎麼這麼難纏。

顧瀾煙在馬車裏聽馬蹄聲越來越響,這裏地處偏遠,如果樊近鐵了心要鬧事隻能憑著那點護衛抵擋。

元巒仿佛是看出了她的憂慮,又重複了一遍:“我的人在外麵,不要緊。”

外麵明滅的光影透過簾子,將他的臉照映出幾絲殺意,他的聲音,有著前所未有的嘲諷:“他應該知道,他不過就是一柄刀,而一柄刀終究是一把工具,皇室可以將他棄若敝履!”

就在這時候,外麵黑衣人齊聲道:“殿下,任務完成,除了樊近。”他們用最簡潔的語言表達了意思。元巒擺了擺手,車外的黑衣人像是能看到一樣,四散開來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她驚駭莫名地看著元巒,他苦澀的笑了笑:“生在皇家,每個都必須要有保命的手段!”

她掀開車簾往外探了探頭,向外看了一眼,外麵除了被水浸濕的甬道已經空無一人了。

她眉心緩緩地擰成了一個“川”字。他仿佛是感受到了她的憂慮便說道:“你也看到了一滴血也沒有留下,再說了那些護衛可是皇帝禦賜的。”

漠北草原,“可汗,二十萬人已經集結完畢。”立刻有將領回答了突厥可汗的話,並且還要向他行禮。

“停!無需行禮,擺開陣勢!”他朝著他擺了擺手,立刻飛身上馬,聽到可汗下令,有士兵即刻摸出一隻牛角號,吹了起來。

陽武城內,北燕大軍的高層統帥幾乎全部在座,隻是居中的位置是空的。白磷沒有來。左側首位的雲落那冷冷的目光透過漆紅木大門雕鏤的縫隙向外望去。絲絲的寒風居然從門外透了進來!雖然鄴城還是炎炎夏日,但這幾日陽武城內明顯降溫,居然連續好幾日下起了白霜。

此時的白磷早已拋棄了所有的將領,親自率領前鋒軍隊到了上唐關中。他伸出來手像是要觸摸這絲絲縷縷的北風,嘴角一抹掩飾不住的欣喜之色泛起,大聲道:“傳令下去,多備火藥柴草,然後將汾河上遊給我堵住。”

上唐關乃是北燕在漠北草原上憑空築出來的雄關,進過三代人不懈努力,硬是將數十裏之外的汾河之水引到了這裏。上唐關前方乃是汾河,之後便是一片一望無際的草原。上唐關前,早已有軍士在汾河上遊築堤截水,他們圍著上唐關的前方撒了一條由牛油、火藥、柴草鋪成的路,隨後又將它們掩蓋了起來。

陽武城內所有人都苦笑一聲,他們才剛剛接到戰報,他們主帥都到了上唐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