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宜出行,半夜裏顧瀾煙就已經梳洗準備,天拂曉就進了宮。
今天不知為什麼太後臨時招她入宮說話,到了太後宮裏,長公主已經在那兒了。
見她來了,隻是向她微微頷首一笑,便轉頭對太後道:“太後,您瞧,煙姐姐來了。”
太後笑著招手道:“來,快過來。”
她一貫是很欣賞顧瀾煙的,再加上長公主也很喜歡她,今天要為長公主挑選一些妝奩之物。
皇後不巧卻病了,皇後也忙得很,長公主主動提起要請顧瀾煙來做參謀。
這個雖然不合規矩,但隻要太後高興,一切都沒有關係。
太後點點頭,一旁的司禮太監便繼續往下讀著快要拖在地上的禮單:
“貂皮被褥一床,狐皮被褥一床,蜀錦被褥八床,淡金五十兩,銀一萬兩,緞綢紗一千匹,毛青梭布二千匹……”
長公主一大清早就被提溜起來了,被層層的衣物束縛了起來……
若說她的妝奩本該皇後參詳,偏偏太後要讓她自己選一些心愛之物。
這樣的恩典可是從未有過的,所以她哪怕再困再不耐煩,都得滿麵笑容地聽著。
足足讀了半個時辰,才不過四分之一,太後方歎了口氣,揉著太陽穴道:“聽了真是頭疼,瀾煙,你瞧著哪樣不妥當?”
顧瀾煙笑了笑,道:“這些都是太後娘娘精心準備的,哪兒有不妥當的。
不過是長公主素來有自己的主意,怕是所有的布料都得她自己看過才好,省得宮中舊例她不喜歡。”
太後點了點頭,這次確實從倉庫裏頭拿出了不少老料子,有的顏色的確不適合自己穿。
打賞給人又過於貴重,還不如另尋內務府換一批,她點了點頭,道:“是這個話。”
說著,便覺得頭痛地按了按自己的額角,顧瀾煙小心道:“太後的頭痛症還未痊愈嗎?”
一旁的長公主便趕緊關切道:“太後,都是孫女不是,為了我的婚事累壞了您,實在是讓我過意不去。”
都是皇後身體不好,也怪不得她在這件事情上敷衍。
她還是親自來求太後,讓她親自抓在手裏,這幾天光是過妝奩就要頭痛欲裂了。
她搖了搖頭,道:“老毛病了。”
顧瀾煙輕聲道:“小女鬥膽為您獻一種薄荷膏,或許有用。”
太後看了她一眼,目光中透露出一點點的暖意:“難為你有心,不過這是老毛病了,宮中太醫也用了不少法子都不見效。”
長公主嬌俏的臉孔上此刻已經看不出一絲悲傷的痕跡,她看了太後一眼,撒嬌道:“太後,就試一試嘛!”
然後她主動走到顧瀾煙麵前,接過她手中那個牡丹花紋小瓷瓶,打開一聞,便有衝鼻清涼的薄荷氣味。
她用無名指蘸了一點,上去替太後輕輕揉著,低聲道:“總要試一試……”
良久,太後輕輕籲了口氣:“的確是很舒坦。”
顧瀾煙笑了笑,這薄荷膏可和一般太醫治療頭痛的方子不同,李軒宇的暗衛還真好用……
現在拿出來,當然有奇效了。“臣女是聽家中祖母偶然說起這個治頭痛的秘方,想到太後娘娘也有頭痛症,冒險一試,有效就好,即便無效,也不至於對人身體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