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靈公主揮了揮手,便有隨從上來安排了屏風,一圈擋住了夫人小姐們的視線。
隨後護衛上來,手中便是足足有三十斤重的板子,他們按住韓文,毫不留情地便重重打了下去。
才幾板子,便已經將他的衣服打破,頓時鮮血橫流。
眾人的麵上這才好看些,本身韓文的存在,對他們來說就是一種令人厭惡的東西。
現在看他受辱,不由都露出解氣的神情。
明靈公主當然不在屏風後麵,她隻是別過臉,不忍心去看,心頭早已把顧瀾煙恨到了骨子裏。
顧瀾煙在屏風後聽著那板子重重落下和男人的悶哼聲,微微一笑。
向一旁的梅兒招了招手,附耳說了兩句,梅兒會意,立刻走了出去,向玉臨淺語幾句。
玉臨突然開口道:“等等!”
眾人便都看向他,有些不解。
玉臨淡淡道:“我聽聞明靈公主府的板子打得向來很和氣,不如讓我張家人執行如何。”
明靈公主勃然變色道:“玉臨,你不要欺人太甚!”
玉臨看向雍文太子,麵上似笑非笑。
雍文太子惱怒地看了明靈公主一眼,冷聲道:“就依張公子所言。”
顧瀾煙在屏風之後露出一絲冷冷的笑容,這打板子在宮裏有一種稱呼是廷杖,並不是人人都能做這執行者。
厲害的執行者把一塊石頭包裹在衣服內,最後打完,衣物沒有任何損傷,但是裏麵的石頭卻被打得四分五裂,這種打法看起來不怎麼狠,但是這打出來的可都是內傷。
還有一種則是完全相反,執行者練習的時候,連方法都是不同的,同樣是衣服裏麵包裹東西,但包的是一摞豆腐,打完之後衣服得破破爛爛,而豆腐卻得絲毫未損。
相比之前那個,第二種看起來比較血腥,皮開肉綻的,但是不會傷筋動骨。
她從前在宮中生活過那麼久,怎麼會不知道其中的名堂呢?明靈公主不過作戲罷了!
玉臨換了張家的護衛,個個往死裏打。
韓文不多時就已經汗如黃豆,麵色如土,冷汗濕透了背脊,幾乎疼地要咬斷自己的舌頭。
玉臨使了個眼色,早有人上前堵住他的嘴巴,不讓他發出絲毫聲音,免得嚇到了屏風後麵的小姐們。
高揚端著茶,靜靜望著,麵色如常。
雍文太子笑著望了望他,輕聲道:“梁王真是好手段,我當日竟沒看出來你是個如此厲害的角色。”
當初隻當他淡泊名利,不喜爭鬥,所以才不曾參與秣陵的權力鬥爭。誰曾想他會有這等心機。
竟然會和張家勾結到了一起,明目張膽地來逼迫自己。
高揚隻是笑,口中亦是輕聲道:“太子說的話,我可聽不懂。”
太子冷笑一聲,道:“若是你真的將那條蟒蛇送過去,狠狠參劾明靈公主一番,父皇體恤張家,縱是沒有真憑實據,也定會龍顏大怒,到時陳家在側旁敲,母後便是想要保皇妹,怕是也沒法兒保得住。”
高揚長眸閃亮,笑容頗有深意,低聲道:“太子多慮了,我不過是替張小姐討個公道而已。”
其實他若真的把蟒蛇送上去,皇帝重重懲罰了明靈公主,事情必定鬧得很僵。
孟皇後一定會提前動手對付顧瀾煙,張家也就正式和孟後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