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嘉公主,你從一年前開始便經常親手做鞋襪,還悄悄派自己的貼身女官送出去,到底是送給誰的呢?”
顧瀾煙微笑望著永嘉,可是那目光在她的眼中卻無比的冰寒。
“我、我……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永嘉公主頓時瞪大了眼睛,臉上隱隱浮現出一絲異樣。
“哦,既然永嘉公主的頭腦摔壞,理解能力不夠,那我就直言不諱了。”
顧瀾煙眯了眯眼睛,目光卻尖刻如刀,“公主長處深宮,寂寞難耐,與男子有了私情,也是人之常情……”
她聲音十分溫柔,可是語氣卻帶著嘲諷,永嘉公主頓時煞白了臉。
聲音異常尖銳道:“你胡說什麼?
我……我哪裏有這樣做——
我……我……”
顧瀾煙慢地打斷她,道:“公主,聽聞你半月前曾經臥床不起,卻不知道你得了什麼病,能否為大家解惑呢?”
永嘉公主的眼神一抖,抿緊了嘴唇。
顧瀾煙目光之中有隱隱的寒芒,笑容卻如同春風一般溫暖,可是這兩者結合在一起,直叫人汗毛倒豎:“對外人說的是傷寒,可這不是事實吧?
與其讓我說出來,不如你自己承認,也免得淪為笑柄。”
“你到底在說什麼,為什麼突然把矛頭對準我這樣的可憐人……
我實在不知道哪哪裏得罪了張小姐,莫非就是因為我為雲和的死作證,所以你要這樣誣陷我麼?”
永嘉公主眼圈一紅,眼淚又嘩啦啦的流了下來。
顧瀾煙的微笑優雅無比,在她臉上盯了幾眼,“很抱歉,我隻是實話實說,”
永嘉公主眼底閃過一絲慌亂,垂下頭悶聲道,“我根本不知道你為何要冤屈我這樣一個清清白白的人……”
“很好。”
顧瀾煙展顏一笑,“既然你不肯自己說,那我就代替你說。
來人,請周太醫進來吧。”
胡惠妃和永嘉公主麵色齊齊一變,震驚地看著門口出現的人,永嘉公主整個人都開始顫抖起來,仿佛見到了鬼魂一般。
周太醫進門便向孟後和眾人行禮,隨後站起來。
張惠妃慢慢地道:“周太醫,把你知道的一切都說出來吧。”
周太醫充滿恨意地看了一眼永嘉公主,才慢慢道:“不久之前,我去為永嘉公主診治。
她說自己患了傷寒,可下官診治的結果卻是——喜脈。”
喜脈兩個字一出口,整個屋子裏的人眼睛都睜大了,全部不敢置信地看著永嘉公主。
孟後的笑容有一瞬間的凝滯,目光冷厲地看著周太醫:“你再說一次!”
“喜脈!”
周太醫低著頭,又把話重複了一次,可是不管說多少遍,喜脈兩個字都是特別刺耳。
“周太醫,你可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這是汙蔑!”胡順妃厲聲道。
周太醫一咬牙,沉聲道:“下官原本也是不敢相信,再三確診之後才相信。
永嘉公主拚命懇求下官對此保持沉默,並且要求我給她一劑打胎藥,去了這孽胎——”
永嘉公主驚恐萬分地發出尖叫:
“不、不!不……
你胡說,娘娘,他胡說,我沒有,沒有的事啊……”
顧瀾煙冷笑一聲,道:“既然永嘉公主說沒有,那為何不另外找個太醫看看呢?
看永嘉公主是否還是——
哦,我不太通醫術,不知事情隔了半個月,還能否驗出曾經懷過身孕?”
周太醫麵色平靜地道:“若是皇後娘娘和諸位不信,大可以找人來瞧。”
胡順妃勃然大怒,道:“荒唐!一個堂堂的公主,豈容你們這樣羞辱?!”
顧瀾煙卻不理會,兀自微笑道:“周太醫,永嘉公主的事情可大可小,你為何要幫助她隱瞞呢?”
周太醫垂下眼睛,道:“下官原本也想要稟報皇後娘娘。
隻是,永嘉公主哭地太過淒慘,拚了命地哀求下官,她說若是我將此事透露出去,她必定會被皇後娘娘處死。
因為私下和護衛有了私情,等同於犯了宮規,娘娘向來嚴格,絕對不會輕易饒恕她……
下官一時動了惻隱之心,便答應了她,並且替她解除了這個隱患,所謂的因為傷寒臥病在床,實際上便是流產。
本以為事情過去了,誰知一天前,卻有一批秘密的殺手潛入下官府邸,偽裝成盜賊殺了下官的妻子和一雙小兒女。
還一劍刺入我的肋下,我見那些人窮凶極惡,且奔著我而來,索性閉氣裝死。
我是個大夫,自然精通此道,費盡了心思才躲過那些人,喬裝改扮離開了家中。
後來才得知,京兆尹張貼了告示,說我家中被盜賊所劫,一家都被殺死……”
張惠妃嗤笑一聲,道:“胡順妃,你以為幫著永嘉公主殺人滅口就有用麼?
很多事情都容易留下把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