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當時的感受,簡然能理解,因為她也嚐試過同樣的傷害。
曾經,她躺在冰冷血腥的手術台上,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孩子被人剖腹取掉,而她卻什麼都做不了。
“然然,如果……我說如果……有一天父親回到你的身邊,但是他已經變得麵目全非,你會願意與他相認麼?”忽然,蕭擎河問了簡然這麼一個假設的問題。
“父親是我的父親,不管他變成什麼樣子,他當然還是我的父親。”聽到這個問題,簡然幾乎沒有思考,便脫口而出。
隻是她又立即意識到,父親已經去世多年,永遠都不可能再回到她的身邊。
她喃喃自語道:“我哪裏敢奢望,已經過世二十幾年的父親還能夠回到我的身邊。”
蕭擎河滿意地笑道:“不管父親能不能回來,但是我想,如果他能夠聽到你這番話,他一定會非常高興的。”
“好了,不說這些假設的話了。我們吃飯吧。”他們兄妹二人難得聚在一起吃飯,簡然可不想因為自己的原因破壞氣氛。
她又夾了一夾菜大口吃掉,道:“難得你蕭大少爺親自下廚做飯,我肯定要吃多多吃飽飽,絕對不會空著肚子回去。”
看到簡然吃得開心,蕭擎河心裏也高興:“喜歡吃就多吃一點,我讓著你。”
簡然愣他一眼:“哥,你不要這樣好不好?你這樣的話,我會覺得這不是你,你可別讓我擔心啊。”
蕭擎河歎息一聲,道:“隻是年紀大了,身邊就你這麼一個親人,就是想關心你多一些。”
“你是不是想說,我對你的關心不夠,以後要讓我關心你多一些。”簡然承認,她連自己家裏的事情都搞不定,確實忽略了蕭擎河。
他一個人一大把年紀了,連個女朋友都沒有,一個人的日子肯定不是那麼好過的。
特別是晚上睡覺的時候,漫漫長夜,這麼寬的房子裏就隻有他一個人,身邊連個說話的都沒有,他肯定會寂寞空虛冷的。
“你這丫頭,我是關心你,你跟我胡扯什麼。”蕭擎河不滿地瞪了簡然兩眼。
“我也是關心你啊。”簡然對他眨眨眼,俏皮地笑了笑。
“快吃,肉絲涼了就不好吃了。”蕭擎河看著簡然,好像有好多好多話想要對她說,但是又什麼都沒有說出口,最後隻化著一句,“然然,除了秦越,你的親人也很愛你。”
“哥,你到底想說什麼?”簡然越來越覺得她這個哥哥有問題了,今天說話總是怪怪的,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我就是想要告訴你,我們好多人都愛你,不管在哪裏,你都不是一個人。”蕭擎河說得特別嚴肅認真。
“哥,你是不是生病了?”簡然覺得吧,他應該是生病了,才會說一些他平時絕對說不出口的話。。
她伸手探探蕭擎河的額頭,卻被蕭擎河一把拍開了:“你這丫頭,我跟你好好說話,你倒發起神經來了。”
簡然收回被他拍痛的手,努努嘴:“你確定你是在跟我好好說話?可是我寧願你像以前那樣不好好跟我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