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希又是一腳把手機踢開,但是仍然沒能踹壞手機,揚聲器裏再次傳來陌生男人的聲音:“隻要孩子是我的骨肉,不管他長得像誰都不重要。”
陸希吼道:“你給我閉嘴!”
那人又說:“這些年你一個女人帶著孩子一定吃了很多苦,你心裏有許多委屈我能理解。既然現在我已經知道我有一個孩子流落在外,那麼我是絕對不會再讓他在外麵受苦的。陸希,今天時間不早了,明天我們約個時間見一麵吧,我們好好談談孩子的事情。我會對孩子負責,隻要你願意我也會對你負責。”
孩子?
陸陸?
不不不,陸陸是她一個人的孩子,是她一個人辛苦把陸陸養大,跟別人沒有關係,誰也別想從她的手裏搶走陸陸。
想到陸陸,陸希努力把內心的慌亂一點點壓下,這種時候她必須保持清醒,才能更好地保護陸陸,才能做自己一直想做而沒有做到的事情。
當年,她執意要把陸陸生下來,就是想要經過DNA配對找到玷汙她的那個男人,但是陸陸生下來之後,因為太可愛了,她不自覺地就想好好愛他,想要好好保護他,她隻好悄悄尋找那個男人。
這些年,陸希沒少尋找那個傷害過她的男人,但是一直沒有消息,現在那個男人主動找上門,她是應該好好去見見他了。
陸希深深吸了一口涼氣,平複好情緒,盡量用平靜的語氣跟他講話:“好啊,明天幾點在哪裏見?”
那人說:“我剛來江北,對這座城市不熟悉,還是陸希小姐你定吧。”
陸希想了想:“明天下午兩點濱江路濱江大廈一座悔悔咖啡廳見。”
那人好:“好。”
聽到那邊應答之後,陸希馬上掛了電話,隨後又打通了這些年負責她案件律師的電話:“楊律師,那個男人聯係我了。”
“他聯係你了?”他們找了幾年都沒有找到的人,突然聯係陸希,楊律師也覺得非常吃驚,“陸希,你能確定就是那個男人?”
陸希搖搖頭又點點頭:“我不能確定,但是除了那個男人,不會再有誰知道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了。今天他打電話來提到了洲際酒店,提到了四年前的八月八號,我想應該是他沒錯。”
楊律師又說:“不管他是不是,你想辦法先見到他,爭取扯他一兩根頭發,我們拿去和陸陸的DNA數據配對就能知道結果。”
陸希咬了咬唇:“楊律師,我突然有些害怕了。”
楊律師說:“陸希,你該不是後悔了?”
陸希搖搖頭:“要把那個男人繩之以法的想法,我從未動搖過,隻是陸陸是無辜的,我不想他涉及到這件事情當中,不要以後人家指著他說他是某某犯的兒子,所以這件事情還請楊律師你一定要替我好好保密,不要讓陸陸受到傷害。”
楊律師說:“陸陸是我看著出生看著長大的孩子,我怎麼舍得讓他受到傷害呢。這些事情你不說,我也會把保密工作做到最好,絕對不會讓他以後的人生受到絲毫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