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三百六十一年,秦縣瘟疫大麵積爆發,金科狀元張平被封使臣,和唐曦一起抵抗瘟疫,然而,唐曦不慎染上瘟疫,被張平用換血方式治療以後,恢複生機,好景不長,張平也染上了瘟疫。

秦縣邊驛,一處不甚起眼的小屋子裏,好幾個大夫手忙腳亂的來回折騰,唐曦一人站在房子外邊,別人怎麼說也不肯離開。

星夜點點,夜裏霧氣有些重,唐曦看上去精神不大好,她一直捏著那封從張平那裏搜來的信,麵色凝重。

“怎麼樣了?”

“快去打盆水來。”

屋裏傳來陣陣說話聲,唐曦抻著脖子望去,眼裏一片焦急。

不多時,驛站裏一個小丫頭滿手是血的出來,滿頭大汗,神色匆忙。

唐曦為了不打擾他們,特地沒有阻攔,直到半個時辰以後,這才見大夫步履蹣跚的走出來,隻見他滿臉都是汗,像是從桑拿房裏走出來一樣。

“他怎麼樣了?”唐曦再也忍不住了,上前一步語氣虛懸的問著。

“無妨,隻需好好養著即可。”大夫用清水洗著手,一邊氣若遊絲的回答著。

為張平換血已然好幾個時辰了,這幾個大夫早就累的沒力氣了,就連氣息都弱了些。

“你們幾個好好照顧他,我明天再來。”唐曦也知他此刻怕是沒辦法應對自己,隻好沉著臉交代了下人,這才匆匆離去。

次日,巡查完了瘟疫的感染情況,唐曦又一次來到了張平院裏。

想也沒想一頭紮進去,隻見張平已然醒了,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

“感覺怎麼樣?”唐曦本想一上來便逼問他信件的事情,可一看到他麵色如紙,便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隻剩一句不輕不重的詢問。

“好多了,你怎麼來了。”

張平乍見唐曦,先是一笑,這才張開幹涸的唇答話到。

“這是怎麼回事?”

唐曦將信扔到張平的手邊,一臉不忍心卻又氣憤的模樣詰問著,眼裏有幾分怒意。

“你都知道啦,我……”

張平本來還一臉的喜色,直到目光觸及到那被唐曦揉的皺皺的信紙,這才沉了臉,臉上一陣白一陣紅的。

“你就是過來監視我的?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唐曦不可置信,若說這張平心懷不軌,可怎麼會不顧自己安危救她,可是要說他真心以待,這信件上的內容又作何解釋?

“不是,我也是被逼無奈,並非我要如此,而是……是張大人逼我這麼做的,我無意於此……你要信我……”

張平被唐曦這般逼問,頓時有些激動,言語間語無倫次,看上去十分心焦,整個人也在試圖從床上爬起來。

唐曦見他如此激動,不免又有幾分心疼,連忙按了按他的肩膀,“躺下吧,不管怎麼樣,你好自為之吧。”

留下一句,唐曦訕訕離去,徒留下張平一個人心中愧疚。

此刻莫王府裏,莫王爺正在看著近期的奏報,心中惴惴不安,恰逢長風郡主進來送茶,隻見長風郡主纖纖素手,將茶盞放在莫王爺桌側,之後便一言不發的幫著研墨。

“長風啊,你若是有空,不如多去陪陪我那個不爭氣的兒子吧,縱使本王再喜歡你,也不能替兒子決定什麼,你有空在我身上浪費,不如爭取早日為莫家延綿子嗣。”

莫王爺看了看冒著熱氣的茶水,心中一片平靜,待他品了品這濃淡得宜的茶水,這才悠悠開口到。

“王爺說的是。”

長風郡主一直以來都很愛慕小王爺,為了能在莫王府立足,在莫王爺跟前也是畢恭畢敬的,未曾有半點兒疏忽和不慎。

今日莫王爺如此說,也算是一件可喜可賀的事兒了。

“去吧去吧。”

莫王爺不喜案桌旁有人,便語氣平平的遣著她。

入夜,春風徐來,小王爺一人對著一盆泥巴,孜孜不倦的擺弄著,長風郡主得了莫王爺的提點,這才在一旁安靜的看著小王爺玩泥巴,未曾開口驚擾。

饒是這樣,身旁立了一個人,也讓小王爺覺得不自在,這才微皺了皺眉開口到,“你到底有什麼事兒?不如直接說。”

“二公子,妾身……妾身想有個孩子,畢竟在這府裏,子嗣才是要緊的事情。”

沉默了半晌,這才見長風郡主厚著臉皮,紅著臉開口說到,模樣嬌羞,似乎十分羞澀。

“好,我知道了。”

聞言,小王爺扔下了手上正做了一半的泥人,慎重的想了想,這才見他輕聲開口答應著。

翌日清晨,唐曦正將大夫配好的醫治瘟疫的藥分發給當地的百姓,突然便見一隊騎兵遠遠地過來,馬蹄聲震天響,想必人數不少。

唐曦睜著眼一直觀望著,直到那群人由遠及近,最後直到她眼前。

“李將軍?您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