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風高的夜,隻有幾隻烏鴉在樹枝上麵俯瞰著整個人間。
阿月站在牢房的門口,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那個門口的方向,絲毫不敢懈怠。
她這幾天一直注意著大牢看守的動向,已經很清楚知道了他們多長時間換一次班,早中晚的飯菜都是經由何人執手,就是為了等著這一天。
她在小樹林裏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然後挑著一個飯盒,佝僂著自己的腰身,讓自己看上去像一個年邁的男子,她假裝低頭“咳咳”了兩聲,然後故意壓低了嗓音,衝兩個看守的人說:“兩位官爺,站了一天了渴了吧,來喝點酒水。”
說著,她揭開係在腰上的酒壺遞給他們。
“咦?你聲音怎麼變了?”他們兩人接過酒壺,卻又一人打量起了她。
阿月見此,急忙壓低了帽簷,同時急急的低咳了兩聲,嘶啞著嗓子說:“哎,最近村裏有人得了肺癆,這不知是感染了風寒,還是被人染上了肺癆。本來我也想在家裏休息,但上頭非說沒事,讓我送了今天這一頓。”
說著,她抬眼撇了眼他們倆,見他們嫌棄的皺皺眉,她更加的賣力表演了起來,咳嗽的更加的撕心裂肺。
這下可好,那兩位不信也得信了,趕緊捂著鼻子不耐煩的擺擺手說:“趕緊走趕緊走,送完飯趕緊走!”
“好嘞!”阿月心中一樂,知道這是蒙混過關了。
又擔心他們不喝那酒,阿月臨走前多嘴了一句說:“二位官爺記得喝酒啊,那酒清毒的!”
說完,她急匆匆的走了,走到拐角處就看到他們倆迫不及待的喝了酒。
阿月嘴角一勾,心道:“很好,上鉤了。”
不過要救出那個人,阿月知道這才是第一步,她急急忙忙的走到獄卒那裏,將酒菜給他們擺好,然後就吆喝著讓他們來吃飯。
到底是些貪吃的人,阿月又特地買得酒樓裏上好的酒菜,沒一會兒,這些人就吃吃喝喝,醉倒了過去。
“哼——”阿月看著癱倒的這些人,鄙夷的說:“切,一些酒囊飯袋,一點蒙汗藥就讓你們全都站不起來了!”
她叉著腰,忽然,想起什麼,趕緊去他們身上找鑰匙。
找到之後,她的臉上露出笑容,“皇上,我來救你了。”
拿上鑰匙,褪下自己偽裝的衣物,阿月重新換上夜行衣,然後就找到了唐啟所在的牢房。
“皇上。”她邊開鎖邊衝裏麵的人喊。
聞聲,正在閉目養神的唐啟睜開了眼睛,就看到阿月撲到了他的懷裏,兩隻眼睛明亮的很,看的他心頭一軟。
他說:“阿月?你怎麼在這?怎麼進來的?”
“哎,先別說這個,我先帶你離開,雖然我用蒙汗藥讓他們都昏過去了,但時間不會太長,而且,他們一會兒會有人來換班,我們要快點兒!哎,你這枷鎖怎麼打不開……”阿月一心要打開枷鎖,說話也又快又急,一時間頭上都有了細密的汗。
不過,好在功夫不負苦心人,阿月成功的解開了枷鎖,她帶著唐啟,一路往外走。
本來一路都挺通順的,卻沒想到他們正要從正門出去時,迎麵而來了他們換班的人。
“糟了!”
阿月暗道一聲不好,然後就拉著唐啟往另一邊跑。
唐啟多日呆在這裏,也不知道受了多少傷,他的身子有些羸弱,阿月帶著他竟有些累贅。
“糟糕,人跑了!”
“快追!”
“別跑!”
……
正在他們要翻牆而出時,後麵的追兵趕了上來。
“皇上,你會用輕功嗎?”阿月一邊翻找繩索,一邊急忙問他。
“不行會。”唐啟搖了搖頭。
他哪裏會那些江湖功夫,他隻是一個皇帝,一個知道治國理政的皇帝。
阿月聞言臉色有些不好,然後卻硬生生擠出一個笑容,又說:“沒事,我帶你出去,放心!”
她的表情倔強又堅定,唐啟看著有些心動,但他還是拒絕到:“算了,阿月你先走,我不能拖累你。”
“不!我不會放下你不管的!”阿月突然激動了起來,她拉住唐啟的手,眼眶有些濕潤,她突然不顧一切的吻上了他的唇,然後不講理的說:“好了,我親了你,要對你負責!”
說完,完全不管被她剛才的舉動驚到呆愣的唐啟,繼續找繩索。
終於,在那些人過來之前,她將繩索找到,丟到外麵。
她撈著唐啟,一躍而起,就快要翻過去時,一支利箭射了過來,為避免唐啟受傷,她隻能用自己的身體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