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在這裏?
我想起來,卻感覺頭部一陣劇痛,又無力地栽倒在沙發上。
“丁先生你醒了?”身旁傳來楊妮的聲音,同時一杯水遞了過來。
我掙紮著坐起來,喝了一口水,勉強讓思緒清晰了一些,問道:“我這是喝醉了?”
“你不是醉了,是酒精中毒!”楊妮無奈的笑了笑,說道:“你們兩個可真行,兩斤六十八度的棗杠子都喝光了!”
棗杠子,還六十八度!
我去,難怪那麼辣嗓子,味道感覺不是二鍋頭呢!
我看了一下房間,因為擺設少,基本上和我進來的時候一模一樣。
桌子上的菜光了,兩個酒瓶空空如也,但是兩個巨型酒杯中卻多了一些小米湯一樣的液體。
椅子倒了一個,地麵上有一個碎了的酒瓶和一個完整的酒瓶。
在靠近楊父位置的地方,水泥地板上墊了一些土,似乎在掩蓋什麼不好的東西。
到底是我喝吐了,還是楊父喝吐了?
楊妮低聲說道:“對不起丁先生,我爸的脾氣很怪,我和我媽都管不了,讓你受罪了!”
我點點頭表示理解。
楊妮繼續說道:“你們一直喝了三個多小時,都醉了,也都吐了。本來我應該送你去醫院的,可實在搬不動,叫救護車我媽又不讓,隻是給你吃了點醒酒藥,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除了頭有點疼之外,其他沒什麼。””我笑了笑,問道:“你爸怎麼樣了?”
楊妮向裏間屋看了一眼,歎了一口氣,說道:“折騰到天亮,剛睡下!”
想想楊父喝酒的架勢,我由衷的說道:“你爸可真能喝!”
“當年我爸在廠裏的時候號稱楊三斤,二鍋頭三斤不倒。前些年因為高血壓的關係,基本戒酒了,哪想到這次又喝了這麼多!”楊妮眼圈有些發紅,顯然擔心父親的身體。
楊三斤碰上了丁半斤,我這運氣也是醉了。
我想站起來,可是撩開蓋在身上的毛毯,卻發現自己的病號服不見了,頓時嚇出一聲冷汗,問道:“我這”
“你吐了一身,我給你脫下來洗了。”楊妮說道:“你放心吧,我是個護士,什麼樣的身體沒看過,不會讓你吃虧的!”
吃虧,我能吃什麼虧?
小楊笑了笑,起身去了裏屋,很快就拿著一套男士服裝出來了。
“這是我爸的衣服,小了點,先將就著用,你的病號服還沒幹呢!”楊妮說完,又轉身去了裏屋。
我連忙跳起來,三下五除二把也衣服穿好。
楊妮父親的衣服不是小,而是太小了,上衣扣子勉強能夠係上,褲子露出腳踝,跟七分褲似的。
我起身走到裏屋門口,向內看了一眼。
裏麵也很簡陋,隻有一張雙人床,楊妮的父親就躺在床上,睡的正香。
而楊妮則弓著腰,把手伸到父親身體下麵,似乎在找什麼東西。
“那部手機呢?”楊妮看到我來到門口,尷尬的笑了笑,說道:“你說奇怪不奇怪,我爸都喝的站不住了,卻一直抓著那部手機不放。他躺下的時候我還看他拿在手裏呢,怎麼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