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平靜之後,我的呼吸變的急促,原本被虛化的世界,再次變得真實了起來,我拿掉了她捂住我傷口的手,將她拉到了我的麵前。
她看著我依舊是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又哭了?”
我點了點頭:“被打了!”
兩個人,兩句話加起來不過6個字,卻是我們默契的用一種冷幽默和無厘頭,化解著深入骨髓的劇痛。
“疼嗎?”
我又點了點頭:“都疼哭了!”
“哪兒疼?”
“心疼。”
安琪咬著嘴唇,眼角分明濕潤的看著我,許久抱住我,也不管還沒有完全凝結的血紅,染在她白色的羽絨服上。
......
我拉著她坐在了我的腿上然後緊緊抱住她,我隱隱意識到,或許情況並不像表現出來的這般糟糕。
安琪問我:“我爸怎麼說?”
“也沒說什麼。”我避重就輕的說道。
“就光顧著打你了?”
“也沒怎麼打。”這次我實話實說,實際上也就拿茶杯砸了我一下。
“我怎麼覺得你把我爸形容的和雕塑似的,這也沒做,那也沒做的.....。”
我趕忙說道:“當然不是雕塑,還罵了幾句呢!”
安琪這一次思維卻變的跳躍,她沉著臉說道:“那就是說,他不同意咯?”
我不吭聲,卻死死抱住她。
“別抱著我了。”安琪掙紮了一下。
“不。”我抱得更緊了,此刻我隻能用這種方式留住安琪,生怕她兌現之前的承諾而離去。
“你鬆開!”
“偏不。”我幾乎用盡全身的力氣。
“我快喘不動氣了......!”安琪費力的說道。
我趕忙鬆開了安琪,以為她會趁空隙離去,她卻依然坐在我腿上,瞪著我說道:“你是想勒死我嗎?”
“我怕你走,怕你不要我。”我又哽咽,因為愛情,我的情感似乎都變的脆弱,潛意識裏,我總覺得男人不該這樣,事實上,過去的幾十年,大事小事堆積在一起,我也不願意用哭去宣泄,近些年卻如此不堪,時常倒在愛情的傷痛中,不能自已!
“我又沒說走。”安琪總算不瞪著我,語氣都輕柔了幾分。
“你剛剛說:別抱著我,想抵賴嗎?”
安琪有些抓狂:“那是因為你抱的太緊,我呼吸困難,哪裏說過要走?”
我的心瞬間由悲轉喜,仍小心翼翼的問道:“你爸不同意我們在一起,你會不會像之前說的那樣........?”
“如果我尊重我爸的意見你會怎樣?”安琪看著我,麵色前所未有的認真。
“我一輩子都不會娶,哪怕你嫁給別人,我也等你......就算奄奄一息,我活在世界上的最後一個念頭,也是等你。”
安琪凝視我許久,笑著流淚,卻又歎息著說道:“這麼被人沒有時間概念、沒有空間概念的惦記著,我這一輩子得多辛苦啊......索性委屈嫁給你得了!省的你老惦記!”
我在狂喜中半信半疑......卻已經說不出話兒。
“傻了吧,呆了吧,慫了吧......不敢娶我了吧?”安琪蔑視的看著我說道。
我的情緒好似衝上了雲霄,再次將安琪緊緊擁在懷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