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卓笙歌放了一天假期的小夥計們，並沒有回來。
內院裏依然安靜一片。
兩株海棠立在院中，覆蓋在雪下的枝條上已隆起無數褐綠色的花苞。
牆角一株黃豔的臘梅開得正濃，香氣彌漫在空氣裏，沁人心脾。
林牧雲單手摟著卓笙歌柔軟的身體，將輪椅拖進院子。
臂彎裏的小女人散發著淡淡的香氣，紅酒與溫醞的處子甜香揉雜在一起，撩撥著他的情緒。
林牧雲側過吻了吻近在咫尺的酡紅醉顏，惹卓笙歌不滿地嘟噥著將頭又向他的頸窩裏擠了擠，兩隻溫柔的小手亦緊緊地摟住了林牧雲的脖子。
“小東西！”
林牧雲咬牙切齒地低咒著，她拂在他頸上的灼熱氣息立即在他的心裏點起了火。
長腿踢上院門，林牧雲扛著勾起他欲火的小妖精大步回了她的閨房。
房裏的沉香屑早已燃盡，隻有一室清淡的冷香，幽魂一樣浮動著。籠起的炭火盆裏隻有幾點暗紅的火光忽明忽暗，根本無力撐起房中的暖意。
卓笙歌被重重地丟進自己的床裏，幸而秀杏將厚厚的棉被平鋪在床上暖床，她才沒被撞得疼痛。
不過，緊接著的狂潮洶湧的吻，以及探進衣服內的微粗糲的手指，讓她深深地蹙起了眉……
這，這不可能是南風哥。
霸道的親吻仿佛想要將她拆皮扒骨吞入腹中一樣，唇上傳來的痛楚，讓她呻吟著張開了眼睛。
眼前是那個混帳林牧雲的臉！
“你滾開！”卓笙歌拚了命地用兩隻小手推在他的頰上，掙紮著道：“我不是犯人……亦不是妓女，你，你怎麼一再輕薄我？”
“輕薄？”林牧雲眸色深黯，仿佛聽了這世上最好笑的笑話一般，“多少女人都巴不得爬上我的床，讓我輕薄。”
“那你就去找她們……”卓笙歌的聲音帶著糯糯的酒意，卻如負氣的小媳婦兒一般毫無氣勢，“我是小門小戶的清白女人，配不上你……你的身份。”
林牧雲扳過身底下扭動不休的小女人的下頜，唇邊扯起一絲涼薄的笑意，“配得上我的隻有明媒正娶的正妻……你，想太多了。”
“唔！”卓笙歌被他的大手勒著下頜掙紮不脫，又痛又羞，她並沒有想多，她隻想讓這個男人顧忌一下自己的身份，一個堂堂的東北軍少帥，怎麼能如此恣睢無忌？
“我不想做你正妻，不想與你扯上任何關係……你滾開！”
她不喜歡如今這種被壓在身下的羞恥的姿勢，她一邊扯著林牧雲的領子，一邊大喊，淚水突然就又滾了出來。
接著，藉著酒意，卓笙歌像個娃娃一般嚎啕大哭起來。
“滾開！我隻是個殘廢！隻想安安穩穩地過日子……不要再來招惹我……”她邊哭泣邊斷斷續續道：“……我已經過得很辛苦，求你離開我的生活……”
小女人的淚水，終於澆熄了林牧雲滿腔的欲火，他剛鬆開手，卓笙歌便用兩手捂了臉“嗚嗚”地哭個不停。
林牧雲心裏升出些異樣的情緒。
他從沒遇到過在床上哭個不休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