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萬裏有公事在身，與卓笙歌道別之後，便帶了那個侍者回去錄口供。
卓笙歌與約克森先生他們一起又重新點了些咖啡點心，度過了美好的下午茶時光。
林月朗倒底沒有獨自丟下卓笙歌，她留了一部車在咖啡店門口，等卓笙歌一臉滿足地與李玉晶手挽著手走出店外，杏秀已經拿了件薄薄的披肩等在汽車邊。
“你什麼時候才能回學校來複課？”
李玉晶戀戀不舍地拉著卓笙歌的小手說：“你現在過得很不開心！為什麼？林少帥不是很喜歡你麼？怎麼能讓你受這樣的欺負？”
“我很快就能回學校，我……我估計不能與他白頭偕老的。”卓笙歌靜靜地笑，她的小臉兒在西垂的太陽映照下，美得像朵金色的優曇花。
“是，是因為那個穆小姐麼？”
李玉晶對那個女人一絲好感都沒有，但是，她似乎是個大人物的女兒，與林少帥的結親一定是因為政治聯姻，以她這種笑裏藏刀的性子，就算笙歌跟著少帥做個妾室，也不會有好日子過。
“我們兩個不合適。”卓笙歌望著遠方火紅的夕陽，一片平靜，“他是官，我是匪，我隻會拖他的後腿，不會對他的理想有任何幫助……他的理想很大，我恐怕真的幫不了他。所以，我能做到的，隻是盡量放手，看著他走得更遠！”
“笙歌……”李玉晶看著好友美麗的側臉，竟無言以對。
倒是卓笙歌回過頭來，衝著她笑了起來，“幹嘛？我又不是非嫁人不可！你忘記了我們以前聊天時說的話了麼？我的理想，其實是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梅妻鶴子地過一輩子……”
“說得什麼話，”李玉晶扭了一下她的小手，“梅妻鶴子，你以為你是個男人麼？”
“……”兩人嘻嘻嘻地笑著，影子拉得極長。
杏秀似乎已經許久沒有見過小姐笑得如此開心了，也許，大帥府那個華美的地方是很多女人拚了命都想住進去的地方，但是，對於小姐來說，那不過是個巨大的金質牢籠，將她向往天空的翅膀束縛起來。
林少帥對她的感情，會變成一條愈收愈緊的繩索，將她牢牢地困在他的身邊。
當卓笙歌與李玉晶和約克森先生道別之後，坐進車裏，發現杏秀已經淚流滿麵。
“小丫頭，你哭什麼？”
卓笙歌輕輕拍了下她的腦袋。
杏秀哭得更加厲害，忍不住伏在汽車椅背上哽咽難言。
“是因為我出來吃下午茶沒帶你麼？”卓笙歌笑著，將手裏的一隻牛皮紙的小袋子遞給了她，“你最愛吃的泡芙，我拿了兩個呢！”
“謝謝，謝謝小姐！”杏秀胡亂地抹了把眼淚，“我覺得，你隻有出了大帥府，才像個活著的女孩子……咱們……咱們逃走吧！反正，少帥已經要跟那個穆小姐成親了……”
後麵的聲音，細若蚊蚋，隻給卓笙歌聽到。
“嗯。”卓笙歌輕輕地點頭。
如今，她已經見到了林牧雲，確定他生命無虞，自己與他之間的牽絆也已經不存在了，現在……還有什麼放不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