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儒!阿儒!你沒事吧?”
周若瑜眼見林世儒雖然麵色蒼白的可怕,但衣上卻沒有血跡,當即心下稍安,急急地跑上樓,一把抓住林世儒的手臂,眼淚忍不住滾滾而下。
林世儒看到夫人的惶急之情並不是作假,便用指腹抹了下她頰上的淚珠,淡淡地笑道:“小瑜兒,你平日裏的精明那哪裏去了?忘記了我一直有穿著避彈衣麼?”
“我,我關心則亂麼!”
周若瑜伸手捧了林世儒的大掌將他捂在自己臉蛋上,隻說了幾個字,便輕輕啜泣起來。
“好了,好了!我沒事!”
林世儒拍了拍她的臉,才道:“我與秦先生還有事要談,府裏的大小事物全都交由你來安排……前些年,太委屈你了!”
言下之意,竟是將大帥府的日常全都放手給周若瑜去做了。
“大哥!”樓下舞池旁邊,林晴芳不甘地尖叫道:“您別被她們給騙了!這件事不是我,不是我做的,她們設了局誣陷我的!那個……那個穆清秋一來就有那麼大的野心,想控製住咱們至關重要的機要處,您,您不能上了她們的當呀!”
說著,她奮力掙了兩下,向著樓梯處又近了兩步,“你我自小一起長大,我什麼時候會做這種蠢事?我怎麼可能害咱們林家的人?”
“不是!我沒有!”穆清秋發覺林晴芳想將汙水潑到自己身上,連忙大叫起來,“方才土匪女人挾持我的時候,秦先生問她,大帥若是死了,姑太太是不是許了她不少好處,那土匪女人當場就承認了的!”
“大帥,不信您可以問秦先生!”她好容易扶著柱子,站直了身體,遙遙地指向了秦止。
林世儒瞧了一眼閑閑看戲的秦止,見他混然不覺地拿了隻小小的蜜餞啃得高興,心下暗暗駭然,這年輕人在這麼短的時間裏便能看出自己與卓笙歌的策略,果然閱曆老到之極。
他向著秦止微微頷首,這才轉向林晴芳。
“你不是一向會做這種大智若愚的局麼?晴芳。”
林世儒眯了眼睛,淡淡地瞅著樓下已經儀態盡失的妹子,“當年,你與李欽鬧得不可開交是為了什麼?又是怎麼長長久久地住到奉天來的……你當真將你大哥當成傻子麼?”
“我沒有!”林晴芳猶自張口想辯解。
但是,突然聽到大哥提及陳年舊事,提及那些她極力想要抹去的過往,她不由得渾身抖了一下,喏喏地住了口。
“舅舅!您不能這樣說我母親!”李沁兒見一向疼愛自己的大舅突然變了態度,立即撒嬌地嚷了起來,“若不是我母親來奉天救了雲哥哥,恐怕他早就被周大娘給毒死了!”
“住口。”林晴芳轉頭,毫不留情地斥責自己的女兒。
“……母親……”李沁兒覺得自己沒有說錯話,不知道為什麼會憑白無故遭到林晴芳的喝斥,她委屈的大哭起來。
“嗬嗬……”林世儒冷冷地笑了兩聲,瞥了一眼她們母女,竟是不再理會,向著已經上了二樓的秦止微一點頭,兩人到密室聊天去了。
周若瑜如今大權在握,唇邊帶著絲嘲弄的笑意,對著林晴芳道:“姑太太,我有沒有下毒給那小畜生,你的心裏應該是最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