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行！”那個叫老六的土匪抓著杏秀不放。
與卓笙歌打賭的那個年輕人橫了他一眼，聲音陰冷地嘟囔了一句，“狗還沒喂呢！”
老六頓時抖了一下，抓著杏秀胳膊的手鬆了鬆，杏秀趁機掙脫了他的手，踉踉蹌蹌地跑去了卓笙歌身邊。
“小……少爺！您怎麼能來這裏？太危險了！”她用袖子抹了下臉上的淚，急急地推著卓笙歌的手臂：“快走！快走呀！”
“傻丫頭！”
卓笙歌笑了笑抬手將她扯到自己身後，“跟著我，從今往後，我就要在這棺材坡當個大當家的了！”
東北的山林裏全都是高大茂盛的樺樹與紅鬆，如今正是夏末，枝繁葉茂的林子幾乎擋了所有天光，雖然今天是個望月的天氣，但是卻隻有斑駁的點點光影從樹間的縫隙裏透進來。
那高瘦青年手裏拎著獵槍走在前麵，轉頭看了眼緊跟著自己的卓笙歌道：“我先打，讓你占個便宜。”
夜間打鳥需要先放個空槍將鳥兒驚起，然後再憑著眼力與經驗一一將鳥兒從天上打下來。
高瘦青年先開槍，是讓卓笙歌占了一槍的便宜。
“謝謝。”卓笙歌抗著槍，碩大的槍身她背起來有些吃力，“不過，不需要你放水！”
說著，她疾走兩步一轉身，與那青年背靠背站在了一起，“我數到三，咱們同時開槍！”
然後也不待那青年回話，便自顧自地揚起數了起來。
“三”字一出，隻見卓笙歌立即抬槍向天一扣扳機，“嗵”地一聲大響，登時黑暗的林子裏驚起一片飛鳥，呱嘈著直衝向月光裏麵。
青年也揚起了槍口，朝著天上的鳥群連放兩槍，立即有兩隻大鳥直墜了下來，跌進了林子裏麵。
卓笙歌倒是不慌不忙，微眯著眼睛等鳥兒們向著那輪皎如銀盤的月亮振翅而去的時候，這才將自己槍裏的兩發子彈射了出去。
高瘦的青年仰頭看時，以卻變得難看之極，他薄薄的嘴唇張了一下，似發出了一個無聲的驚歎。
一直站在篝火邊盯著賭局的趙三刀，立即一揮手！身邊的兩個嘍囉就忙跑了過去尋找青年與卓笙歌打下的獵物。
不久其中一個就從林子裏鑽了出來，手裏拎著兩隻烏鴉大聲嚷著：“二爺管直得很，兩槍兩隻鳥？”
那被叫做二爺的青年果然也不願意占卓笙歌的便宜，見她開槍驅鳥，自己就隻開了兩槍，在這種暗夜裏居然彈無虛發，他的自信果然事出有因。
趙三刀更是笑得眉花眼笑，寨子的二爺兩槍打下兩隻鳥，若是第三發子彈打出去的話，自然會再打下第三隻鳥來。那個瘦小的少年，就算後兩槍全中，也不過隻能打下來兩隻鳥，自己這邊是妥妥的穩贏！
他拍著巴掌哈哈大笑：“老二，不愧是咱們的槍神，這槍法準的……”
話還沒說完，隻聽得去撿卓笙歌獵物的那個嘍囉猶猶豫豫地也提著兩隻鳥自一株樹後轉了出來，“……兩，兩隻！”
“兩隻？”
高瘦的青年有些不相信，轉頭望向神色自如的卓笙歌，後者隻是將槍膛裏的鐵砂子磕了幾下，這才抬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