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睡的晚,她卻是早上第一個起床的人,因為家裏的早飯她還要做。
屋子裏的主人們起床,聲音便嘈雜了起來。
知道後媽和妹妹起床,宋景雪將飯擺到餐桌上。
突然,一個堅,硬的物體打在了她的頭上,然後重重的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宋景雪倒吸一口涼氣,捂住自己劇痛的腦袋,坐倒在了地上。
耳邊傳來董緋如尖刻的叫聲:“你是白癡麼!每天就讓我吃鹹菜,你就隻會做鹹菜是不是?豬都沒有你這麼笨!”
尖銳的疼痛陣陣的從額頭處傳來,讓宋景雪有一瞬間的暈眩。
一旁有人扶住了她,將她拉起來。
“緋如,你怎麼能這樣呢?”宋書有些無力的指責。
“本來就是嘛!我怎麼說錯了!每天都是吃這些東西,難道我就要過這種窮酸日子麼!”董緋如一麵委屈的說著,一麵將碗筷弄得叮當響。
“那,那你也不能……哎……”宋書歎了一口氣,沒有再往下說。
像往常一樣,軟弱的宋書說不出一句硬氣的指責,原本應該是父親寬大的為孩子撐起一片天空的脊梁,隨著歲月也彎的不像樣子。
宋景雪不顧疼痛,鋥亮的眼睛看向他:“爸爸,我疼,你看我流血了。”
額頭被董緋如扔過來的杯子打破了,此刻青紫的紅腫一片。
“哦,哦……”宋書避開她清澈的能見反射出自己此刻模樣的眼睛,扶著她的手臂也漸漸鬆開,低聲說道:“那,那看快處理一下吧,別感染了。”
董緋如得意洋洋的看了過來。
宋景雪眼睛裏像是熄滅了什麼光,自己到底在期待什麼!
期待著父親會像一座山一樣擋在自己前麵保護自己麼。
她冷笑一聲,站了起來:“你想吃什麼就自己去買,家裏隻有鹹菜,你發什麼大小姐脾氣!”
董緋如聽她這麼一說,立刻惡狠狠的看過來:“菜你不會買麼!難道家裏要白養你!”
“家用現在也要我出了麼?還要不要臉!”宋景雪抬高聲音,渾身豎起了尖刺,針鋒相對。
“怎麼了,一大早的,吵什麼呀。”一個軟綿綿的女聲響了起來。
不同於董緋如因為尖酸刻薄而扭曲的臉,她母親一副美人初醒的樣子可好看多了。
女人名叫秋蘭,明明已經不再年輕,渾身卻散發出成熟,女人難得的風韻,妖嬈風致不減當年。
聽說年輕的時候宋書就瘋狂的愛這個女人,但顯然他的權勢入不了她的眼。
宋景雪母親過世後,宋書再遇秋蘭,便結婚了。
董緋如是秋蘭的女兒,也是宋景雪同父異母的妹妹。
年輕時一夜的風流留下董緋如,秋蘭便和別人跑了。
當時宋景雪的母親還有身孕,董緋如隻比宋景雪小了兩個月。
初初知道真相的時候,宋景雪第一次為母親已經去世感到慶幸。如果她還在的話,得知真相是不是帶著絕望離開?
“媽,你聽啊,宋景雪竟然敢頂嘴!”董緋如一見到秋蘭立刻靠了上去,尖刻的說道。
秋蘭瞟了一眼宋景雪,在餐桌前坐下,一舉一動說不出的風流。
“蘭蘭,景雪沒有這個意思。”宋書連忙說道:“是不是,景雪……”
宋景雪將椅子往後一拉,發出一聲刺耳的噪音。
“我就是這個意思。我一個學生,你們兩個大人,一個懶貨,誰想讓我養家,誰就是不要臉!”
額頭的疼痛沒有絲毫緩解,可她撐著站在那裏,一步不讓。
“媽!你聽啊,你聽見了麼!這個小賤、人竟然說我們不要臉!”董緋如恨不得衝上來撕爛她。
卻被秋蘭輕巧的攔住了,秋蘭端起茶杯,輕輕的抿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