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景雪見護士越說越多,怕宋書會瞎猜,於是趕緊起身,將飯菜和勺子都放在桌子上了,然後再不由分說的,一把將護士拉出了病房,對護士低頭說道,“走,我們出來說。”臉上帶著一絲慌亂,而那護士也是一臉懵逼,她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護士同時也有些納悶,難道在裏麵說不方便嗎?還是說,剛剛自己所說的話,有什麼不妥當,從而給她和病人,帶來什麼麻煩了。
“您好,這件事情,拜托您不要和病人說,請幫我保密。謝謝,輸血費我會盡快交上的。”一出病房門口,宋景雪便放開了護士,並和護士好聲好氣的商量著。
護士雖然不知道她打得什麼主意,但是既然可以順利的交上錢,她也不會管那麼多的,於是她愉快的同意了宋景雪的提議,對她說道:“好的,沒問題。”
“那就麻煩你了。”宋景雪說完就朝病房裏麵走進去,生怕宋書會多心。雖然宋景雪已經盡量讓宋書不起疑了,但是人心自古沒人能猜透。
宋書在病房裏麵,其實並沒聽到外麵她們在討論些什麼,因為病房隔音是必須要好的,這也是醫院怕噪音吵到患者的一項好的地方。
雖然她沒聽到宋景雪和護士的談話,但是他聽了那話以後,在心裏也是已經思索了千萬遍了。宋景雪分明是擔心他知道一些什麼,難道是?一個可怕的疑惑在他心中漸漸浮現。
宋書沒來得及想太多,宋景雪就進來了。她看出了宋書的想法,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但宋景雪不會讓宋書知道的,於是和宋書打著馬虎眼,“沒事的,爸,你放心吧,沒什麼事,快吃飯吧。”宋景雪一邊說,眼睛一邊心虛地眨了眨。
宋書突然想起那天,景雪來取自己的頭發,和剛才護士說的話,突然冒出一個荒唐的念頭,難道宋景雪不是自己的女兒?想到這裏,他就笑了,不可能的,她出生時候,是自己親眼看見的,養這麼大,不會有錯的,況且他們長這麼像,別人看都能看出來是親生父女,不可能。
宋書的腦子接著思考,想到了一個猜測,心中竟然隱隱發沉。景雪在懷疑什麼?血液到底代表著什麼?他隱約有個猜測,剛剛冒頭卻被他掐滅,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
其實在這段日子裏,他雖然生病了,但是他腦子還沒有生鏽,也不是傻子,秋蘭和董緋如對他是什麼樣子,不會有人比他更加清楚。
緋如……不會的。當初dna檢驗報告還留在家裏,白紙黑字寫著的東西,怎麼會有錯?
宋書突然想到當初自己對景雪並不算好,甚至還聯合董緋如來欺騙宋景雪。他對於宋景雪來說,真的算不上是一個好父親。
其實,這次他的病讓他看透了許多事情。秋蘭和緋如似乎並不像他想象的那樣愛自己。宋書對董緋如算是掏心掏肺了,因為這個女兒自小沒有養在身邊的關係,宋書總覺得自己對她好像有了很多的虧欠。
景雪從小有父親母親的疼愛,但是秋蘭卻隻能獨自一個人帶著緋如生活,他很難想象其中的艱辛,於是他總是想讓景雪讓著緋如一點,再一點,以彌補自己內心這麼多年的虧欠。
要是說秋蘭是愛他的,他是絕對不相信的,這麼多年,無論他再怎麼付出,也得不到秋蘭太多的愛,秋蘭對他,始終都是相敬如賓的。
而董緋如呢,隻要是自己給她錢花,她就會開心,會撒嬌哄哄他,但是大坑總是填不滿的。
錢越扔越多,漸漸的,她的要求越來越高。逐漸超過了他的能力範圍了,他沒有辦法能滿足她的時候,她就開始嫌棄自己了,嫌棄他給的錢少。
這些他心裏都是清清楚楚的,不說心裏跟明鏡似的。他本想就這麼將將就就地過完一輩子,將這些都帶入棺材,誰知他這一有病,她們馬上就開始想辦法,要脫身了。
說實話,宋書的確喜歡秋蘭,也很努力、拚命地想得到她的愛,也努力迎,合她,愛她所愛,喜她所喜,一切為她著想。可終究還是得不到她的心,到最後,不過隻是淪為一場空而已。
宋景雪看著此時有些出神的宋書,深怕宋書會多想什麼,也擔心他老是如此,會不會餓到肚子,傷害到腸胃。宋景雪盯著宋書,有些擔憂的問道,“爸爸,你怎麼不吃了?快吃吧,菜也快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