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緋如走出酒吧,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她向來不喜歡這種烏煙瘴氣的地方,酒吧裏嘈雜的音樂震得她耳膜嗡嗡作響。
透過窗子望進去,古錦蕭正伏在桌子上,表情看不清楚,酒杯倒在一旁,裏麵已經沒有酒了,單薄的背影顯得格外無助。
董緋如微微勾起唇角,她堅信總有一天古錦蕭會給自己打電話的。
路熙佑正坐在公寓裏,宿醉令他的腦袋發漲,他揉了揉眉頭,翻著膝蓋上的文件。
手機突然震起來,鈴聲入耳,打破了一室的寂靜。
路熙佑拿起來,桌麵上明晃晃的三個字讓他皺了皺眉頭,思索了半日,他還是按了接聽鍵。
“喂?路總?”酒吧有些忐忑,生怕自己擅自打電話的決定讓他不喜,可眼前這人分明喝得一塌糊塗,總得讓人接回去。
“你是?”路熙佑疑惑地問,來電顯示明明是古錦蕭,怎麼聽筒裏會傳出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
“路總你好,我是‘miss’酒吧的酒吧,”酒保走到一個安靜的地方,“這位手機的主人現在已經醉倒了,我看她醉得不清,手機又放在一旁,便想打個電話找人來接她,您的名字排在她通訊錄的第一位所以我就”酒保越說越忐忑,這種小事竟然去麻煩路熙佑,要是被經曆知道,自己定是沒有好果子吃了。
“好的,我知道了。”路熙佑掛斷了電話,揉了揉太陽穴,拿起車鑰匙便向酒吧駛去。
古錦蕭神智已經有些混沌不清,感覺有人在拉她,一個巴掌就甩過去,“混蛋,別動我。”
路熙佑皺眉,幸好自己反應極快才躲開了她的巴掌。他想了想,彎腰抱起了古錦蕭。
喝醉的古錦蕭仍然不是省油的燈,她在路熙佑的懷裏拚命掙紮,“放開我,放開我,討厭鬼!”
路熙佑按住了她揮舞的雙手,他倆的動靜已經引起不少人的注意,“乖,別動,我是路熙佑。”路熙佑附耳對她說,語音輕柔。
熟悉的聲音讓古錦蕭的酒醒了一半,“你怎麼在這兒?”看見自己被他抱著,古錦蕭有些驚訝。
“你喝多了,酒保打了電話給我。”路熙佑抱著古錦蕭,穿過層層人群,“你不要再亂動。”
古錦蕭乖乖地窩在他的懷抱裏,輕輕吸了一口氣,還是熟悉的味道,路熙佑身上獨特的香氣最令她著迷,“噢。”她應了一聲,伸手摟住了路熙佑的腰。
路熙佑將她送回她的住所,放下她正要離開,誰知古錦蕭扯住了他的衣角,“熙佑,我口渴。”
路熙佑扭頭看向她,又來了,無辜的眼神像極了撒嬌的小貓,他隻能認命地起身,去廚房接了一杯溫開水遞給她。
古錦蕭接過,一口氣喝下,緩了半天,“熙佑,我腿酸。”她在酒吧裏坐了將近一晚上,哪裏都不舒服,路熙佑看她不舒服的樣子,心下有些不忍,拉開她的褲腳正想幫她按捏,沒想到一條可怖的傷疤映入眼簾。
古錦蕭看著路熙佑震驚的樣子,心裏麵微微有些得意,她是故意讓路熙佑看到這條傷疤的,這樣一來,想必路熙佑會心疼自己,原來自己當年的不辭而別。
古錦蕭急忙想將腿縮回來,卻被路熙佑一把按住,“這是怎麼回事?”
“沒沒什麼。”古錦蕭裝作忐忑不安的模樣。
“你說不說,不說我就走了。”路熙佑倏地放開她的腿,一副要離開的樣子。
古錦蕭連忙拉住他的手,“別走,我說,我說還不行嗎?”見路熙佑重新在自己身邊坐下,古錦蕭聲音苦澀:“這是當年發生車禍時候留下的疤。”
路熙佑看著她,“當年那場車禍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的刹車失靈,一不小心就衝下了坡,當時我受了很嚴重的傷,一直昏迷著,甚至連這條腿也保住,”古錦蕭平靜地說著,麵無表情,“國內的醫生都對我束手無策,後來我就被送到國外,等我醒了,腿上便留下了一條這樣恐怖的傷疤。”
古錦蕭的話語真是像刀子一般,輕柔地割在路熙佑的心上,他知道古錦蕭最怕疼,以前戀愛時候,他有一次騎單車帶她出去玩,在路上不小心摔了,古錦蕭的腳踝隻破了一個小傷口,她也疼得哭天喊地,從此之後他悉心照顧她,生怕又碰了磕了她,可是當她發生車禍時,一個人熬過所有的手術是怎樣一種心情,自己沒有陪在她身邊,她一定很疼。想到這兒,路熙佑情不自禁地伸出了手,抱住了古錦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