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景雪蒼白著臉看著董緋如,她了解董緋如的性格,向來是說一不二。此刻既然她已經這樣說了,那想必自己確實沒有什麼辦法補救了。

“你想幹什麼?”宋景雪沒有再顫抖,抬起頭來問董緋如。

董緋如看著她一副無所畏懼的模樣,笑了笑,“你搶走了我所愛之人的心,那麼,我也奪走你一樣最寶貴的東西好了。”

宋景雪輕輕的說:“你說路熙佑?拿去吧。”

董緋如搖搖頭:“路熙佑從來不屬於,又何談拿去呢?”

“那你究竟想要什麼呢?”因為長時間地保持一個動作,宋景雪不著痕跡地動了動,想要放鬆一下臀部的肌肉。

“我要”董緋如的目光落在了宋景雪的手上:“你最寶貴的東西。”

宋景雪看著她,不知道她到底想要表達什麼。

“你不是最愛拉小提琴嗎?我今天就讓你,這輩子都拉不了小提琴。”

宋景雪的臉色“唰”地變得蒼白,她明白董緋如的意思了,她想讓自己永遠拉不了小提琴,那麼隻能毀了她的手,一開始她以為董緋如不過是單純地嫉妒她而已,以為她拿刀不過是為了嚇唬嚇唬自己,再不濟,讓自己破個相什麼的,可現在,她竟然用手來威脅自己,她從未料到,董緋如竟會是如此心狠手辣之人。

“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宋景雪情急之下說道。

董緋如搖搖頭:“我想要的東西,你給不了。”她最想要的不過是夏冷川的心,而夏冷川的心裏早就裝了眼前這個人,已經沒有自己的位置了。

“你不如把我殺了吧。”毀了她的手,不如把她的生命一同去奪去,她若是拉不了最愛的小提琴,活著和行屍走肉又有什麼區別?

董緋如搖搖頭:“你把我想得太傻了,若是殺了你,我說不定還得去監獄蹲幾年,白白浪費我的大好時光。”董緋如停頓了一會兒,興致勃勃地看向她:“若是毀了你,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要告我也沒有任何證據,況且”董緋如聲音沉了下去:“你不是不知道,我最愛看別人痛苦了。”

別人的痛苦是她新生的能量,董緋如從小到大都活在宋景雪的陰影下,雖說也是受盡父母的寵愛,可無論到了哪裏,隻要宋景雪一出戲,自己必定會淪為陪襯,她這些年的痛苦,要讓宋景雪加倍還回來。

宋景雪沒有再說話,她知道董緋如早已恨自己入骨,她收回落在董緋如身上的目光,看向門外,似乎期望著那裏能出現誰一般。路熙佑是第一個浮現在她腦海裏的名字,她想了想,可能性並不大,夏冷川,秦青,無論哪一個都好,甚至陌生人都可以,隻要來把她救出去。

董緋如感受到宋景雪的目光,“你還在奢求路熙佑過來救你啊?”她伸手捏住宋景雪的下巴,一把扭了過來:“別做夢了,你自己也都聽到看到了,路熙佑心裏,隻有古錦蕭一個人。”

心裏麵已經痛到麻木,聽見董緋如這樣說,宋景雪也沒有任何反應,董緋如看著她目光呆滯的模樣,朝一旁的地頭蛇點點頭:“去吧。”

宋景雪聽到董緋如的話,立馬看向一旁的地頭蛇,露出可憐兮兮的表情,希望地頭蛇能不要毀她的手。

地頭蛇在一旁早就弄明白了他們之間的恩怨,一切事情不過是因為女人的嫉妒,他身上起了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他記得有位名人曾說過,女人是世界上最可愛的生活,其實不然,女人是世界上最可愛也最可怕的生物,光憑著一顆嫉妒心,也能毀了別人一輩子。

看著宋景雪祈求的表情,地頭蛇始終有些於心不忍,眼前的姑娘最為無辜,可拿人手短就得替人消災。“閉上眼睛吧,”他對著宋景雪說,“我的手法很巧,不疼的。”

宋景雪聽他這樣說,知道已經沒有任何希望再讓董緋如做出其他的決定,她想站起來掄給他們幾拳然後趕快逃跑,可惜自己被下了藥,早就沒有什麼力氣。她閉上眼不願再去看。

古錦蕭始終站在一旁沉默著,她看見地頭蛇正握住宋景雪的手,另一隻手已經把刀子放在了她的手腕上,一刀,兩刀,血液慢慢地流了出來,要是被路熙佑知道,自己是董緋如的同謀,也參與了這一行動,那她這一輩子永遠無法得到路熙佑,想到這兒她不願再看下去,轉身離開了房間。

聽到身後的腳步聲,董緋如沒有在意,她此刻正津津有味地看著地頭蛇挑宋景雪的手筋。他技術很好,手法巧妙,倒不像在挑手筋,反而在想做什麼藝術品,宋景雪已經疼得暈過去了,她上前記幾步,複又蹲在地頭蛇身邊:“這樣挑的話,她生活還能自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