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緋如笑了,夏冷川果然不出她所料,他這樣在官場上混的男人,向來把利益和金錢看得比什麼都重要,根本不會因為一個女人而放棄這些東西。
董緋如端起剛送上來的芒果汁,輕輕飲了一口,芒果特有的清香彌漫嘴角:“既如此,天下沒有白掉的餡餅,事成之後,夏總怎麼回報我呢?”
怎麼回報你?夏冷川看著董緋如笑眯眯的樣子,殺人償命是天經地義的事情,自然是廢了你的手來償還宋景雪所受的痛苦啊,“董小姐想要什麼?”
你怎麼可能不知道我想要什麼呢?董緋如心想,她的手緩緩伸過去,握住了夏冷川的,“我要你。”
夏冷川笑起來:“董小姐說笑了。”
“我沒開玩笑!”看著他毫不在意的模樣,董緋如堅定地看著他說:“我要你留在我身邊,我要你娶我。”董緋如想清楚了,既然得不到夏冷川的心,那得到他的人也是可以的,況且她身後是路家,想必夏冷川會考慮到她的利用價值而答應自己的要求。
夏冷川眼神微眯,董緋如簡直在白日做夢,自己沒找她算帳就算好的了,如今居然還要求自己娶她,他唇角緩了緩,露出了一個微笑,危險又迷人。
董緋如看著他致命的笑容,不知道他到底想要表達什麼意思,她不願意在多留,剛剛那種話說一次就夠了,言多必失的道理她還是懂的。
她將資料拿給夏冷川:“我還有事,先走了,你考慮清楚給我打電話。”一場婚禮換合作,她要親眼看到他的戶口冊旁有自己的名字才安心。
夏冷川沒說什麼,目送她離開之後,將資料扔進包裏,也起身離開。
宋書焦急地在門外來回走,醫生正在病房裏給宋景雪檢查身體狀況,看看究竟恢複得怎麼樣。
宋景雪連續幾天都不吃不喝也不說話,以非常快的速度消瘦下去,也不會再像剛開始那樣鬧騰,每天隻會睜眼閉眼,眼底卻一片黑暗,看不到任何希望。
醫生沒有辦法,隻能每天給她注射葡萄糖和營養液以維持她的生命。
“宋先生。”醫生脫下口罩從病房裏走了出來。
“醫生,我女兒怎麼樣了?”宋書焦急地迎上去。
“她的手正如我們預期一般,恢複得不錯,隻是她的精神狀況”醫生想起病房裏的女孩子,無論他問什麼問題她都不理會,隻是呆坐在床的一角,雙手緊緊地抱著自己,像是這樣才會安全一些,“得讓她開口吃東西,這樣下去恐怕生命會漸漸衰竭的。”
宋書也揪心:“喂了很多次了,就是不吃飯,怎麼勸都沒用。”
“總之你想想辦法吧。”他還有別的病人要看,不能在一處逗留太長的時間,“我等下一次複查再過來。”他們住的是私人病房,連醫生進去都要經過確認,十分麻煩,所以他一般兩三天才上來一次。
宋書點點頭,目送醫生離開,像是沒了主意。
陳華這幾日總覺得心神不凝,右眼皮一直跳,在辦公室裏也待得不安穩,於是經常去學生練習室走動,輔導他們練習樂器。
“陳老師。”正當陳華剛從鋼琴房走出來的時候,一個微弱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怎麼了?”陳華轉身,是一個大一新生,她記得她,長得挺可愛,天分也不錯。
“我想問問您知道不知道宋景雪學姐什麼時候回來?”新生手上拿著一疊厚厚的樂譜:“這是學姐交代我練的,說她回來會檢查我的練習情況,如今我已經練得很熟練了,可她還沒有回來。”
陳華也有些奇怪,按道理說宋景雪早就該返校了,她的假期已經到了,“你再繼續練,熟能生巧嘛,我待會兒給她打個電話問一下。”
“好的老師。”新生看著陳華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盡頭,才又進入練習室。
陳華一回到辦公室就給宋景雪打電話,聽筒裏卻傳來:“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陳華一震,宋景雪的手機從來不會關機,是手機沒電,還是她真的發生什麼事了?
她從抽屜裏翻出家長聯係簿,找到宋書的電話撥了過去,響了三四聲,那邊才被接了起來:“喂?”相當疲憊的聲音。
“宋爸爸您好,我是景雪的老師陳華。”
宋書一聽,立馬打起精神:“陳老師您好,請問您有什麼事嗎?”
“景雪好幾天沒來學校了,我聯係不上她”陳華的話還沒說話,就聽見對麵傳來沉重的歎氣聲,“陳老師,您能來第一醫院一趟嗎?我們在最高層的私人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