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了半晌,淚水打濕了路熙佑大半個肩膀的衣服,宋景雪才停了下來,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抽了幾張紙擦擦臉,妝已經花了,活像小花貓一樣。

路熙佑從她手裏接過紙,正細心地幫她擦著,睫毛膏暈開一片,弄得她的眼睛像大熊貓似的黑眼圈,宋景雪不敢動彈,任由路熙佑給她擦臉。

“你要不要試試?”好不容易把她的臉擦幹淨,路熙佑指著小提琴問宋景雪。

宋景雪立馬搖搖頭:“我的手已經廢了,無論如何我都拉不了小提琴了。”

路熙佑一愣,他以為自己剛剛說的話已經打動宋景雪了,沒想到她仍然拒絕拉小提琴。

宋景雪看著他沉默不語的模樣,心下一酸:“我真的拉不了小提琴了,我的手已經完全廢了。”她說著說著又傷心起來,剛剛止住的眼淚就要落下來。

路熙佑看著她眉眼皺巴巴的樣子,雖然不忍心再訓她,可是這樣下去始終不是辦法,她總得麵對這個事情,不可能一直逃避。

“我認識的宋景雪不是這個樣子的,”路熙佑邊說邊往門邊走,“我認識的宋景雪是世界上最勇敢的女孩,她遇到困難隻會逃避一會兒,接著又立馬起身與困難作鬥爭,而不是像你這副要死不活的模樣。”路熙佑說完,裝作失望地搖搖頭:“我不可能把你從深淵裏拉出來了,你自己不振作,我再怎麼努力也是徒勞。”說完便看也不再看她一眼,轉身離開了房間,留下宋景雪一人呆坐在房間裏,看著他消失的身影,心裏說不出什麼滋味。

路熙佑剛出家門便後悔了,他生怕自己說了什麼太重的話又惹宋景雪傷心,他沿著街道閑逛,一遍又一遍地回想自己所說的話,似乎是狠了一些,但還不至於到過分的地步,路熙佑聞著路邊傳來的陣陣香味,揉揉饑餓的肚子,看來晚飯隻能隨便對付一下了。

婚禮結束後,路振東和秋蘭便回到了家,一進門路振東便把外衣砸到了地上:“他路熙佑到底是什麼意思?”

秋蘭連忙撿起被他丟到地板上的衣服,心疼地拍了拍,生怕上麵沾染到什麼灰塵,這件外套相當貴,是西裝店高級定製的,她可不想因為這點事就損了一件外套。

“想必他是在為宋景雪報仇呢。”秋蘭也氣,她精心籌備的婚禮沒想到竟然會出現這種狀況,想起趙千諾走了以後的情景,她便一陣頭疼。

趙千諾離開後,眾人沉寂了一會兒,仿佛在消化剛才所看到的情景,然後就有人開始低聲議論起這件事情,當時董緋如對宋景雪做的事情傳出去之後引起了不小的轟動,在場的有不少知情,人士,他們看到周圍人情緒如此之高,不由地津津有味地和別人講述起當時的事情,一時間投向董緋如身上的目光帶有各種情緒色彩,有的疑惑,有的震驚,有的則是赤,裸裸的鄙視和厭惡。

沒過多久,商場上的各個知名人士便紛紛過來找借口和他們告別,表示祝賀之後就匆忙離開,好像她的婚禮上有什麼細菌一樣,他們實在不敢多待。

“當初這件事是怎麼傳出去的?”路振東有些疑惑,他到現在都不清楚這件事究竟是怎麼回事,怎麼其他人會知道的那麼清楚。

秋蘭搖搖頭:“我也不知道,不過之前兩年路熙佑曾經大張旗鼓地找過宋景雪,會不會是在那個過程中事情被泄露了出去?”

路振東說不清楚這種心底發麻的感覺:“他手下人的嘴一向封得很緊,應該不會是他們傳出去的。”

秋蘭去廚房裏,從冰箱拿出阿姨早已備好的醒酒湯,走進客廳遞給了路振東:“那是怎麼回事呢?”

“現在追究這些事情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路振東眉頭緊皺:“關鍵是有越來越多的人知道,我們現在主要任務就是把這件事情壓下來。”

秋蘭點點頭,再去追究確實沒有什麼意義,反正事情已經發生了,過去了那麼久現在重新被人提起,她真怕以後閨蜜聚會的時候那些人會給她臉色看。

“他們兩個呢?”路振東抬起手看看時間,已經不早了,怎麼還沒有回來。

“去冷川朋友那邊玩了。”秋蘭笑笑:“年輕人嘛,哪裏都有玩的,今天是他們的好日子,多玩一下也無妨。”

“嗯,幸好爸出國了,希望等他回來的時候,事情暫時能告一段落吧。”路問跟著路熙汶去國外住一段時間,去看看他的孩子順便查看一下公司的海外業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