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雷雲霆的質問,陳錚神情坦然,點了點頭:
“不錯,就是我。”
雷雲霆上下打量著陳錚,仿佛重新認識了他一番,目光變得格外凝重: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陳錚答道:
“說來話長,我與此人在涼山縣才查案的過程中起了些衝突,而後來......”
說著,他便把前因後果乃至對方所作所為大致敘述了一遍。
隻是將對方覬覦自己兵器的事隱去未談,之說雙方是在查案之中起了矛盾。
武館館主應宗被淩遲的慘劇猶在耳畔,雷雲霆聽完以後,毫不懷疑,眼神震怒:
“好一個喪心病狂、死有餘辜之徒,一點小小的爭端,竟然就敢謀害同僚,該殺!老五,這件事如此之大,你為何不早說?”
陳錚半跪於地,低聲道:
“弟子不敢在信上寫出這些,回來以後我仔細思量,弟子衝動之下犯下大錯,這件事知情者眾多,萬一事發必然牽連師父和武道場,心中實在愧疚,不敢再做隱瞞,還請師父責罰!”
“你小子,倒是膽色過人。”
然而,雷雲霆卻並無責怪之意,反而突然笑了起來:
“那騰啟龍乖張跋扈,在靈丘郡裏作惡多端,屬於死有餘辜。你殺了他非但不是錯,反而是替天行道!”
“弟子也是逼不得已,當不得師父的誇獎。”
雷雲霆的反應讓陳錚心中一動,主動道:
“師父,這件事因我而起,雖然目前為止騰氏都沒有發現什麼端倪,但是參與者眾多,哪怕隻有萬一的事發可能,也會牽連到武道場。弟子思來想去,您收我入門牆的事不宜公之於眾,甚至雖好撇清關係,以免日後......”
雷雲霆眉頭皺起:
“騰氏雖然勢大,但我雷雲霆也不是泥捏的,騰啟龍自己取死有道,死有餘辜,為師收你為徒乃是大大的喜事,怎可因為如此就作廢?”
陳錚倒是看的很開:
“師父不要誤會,一日為師終生為父,隻是避免牽連武道場未雨綢繆,做個樣子罷了。騰氏在靈丘郡深耕百年,勢力強大,武道場門徒弟子這麼多,我怎好讓他們受我連累?”
雷雲霆目光微閃:
“當時在場的那幾人,現在都在靈丘郡?”
陳錚點頭:
“是。其中巡察使李宏達,正在著手準備外調,遠離這個是非之地;我手下的四個,也聽從安排,打算不日就請辭離開這裏,舉家搬遷。
不過畢竟事發沒有多久,他們全部離開恐怕會引起騰氏懷疑,所以還要等到風頭過去,再徐徐施為。”
雷雲霆頓時頷首,沉吟道:
“不錯,如此倒是避禍之舉,不過這段時間裏卻還存在風險,需要想辦法吸引騰氏的注意。”
陳錚愣了一下,小心問道:“不知師父所說是什麼辦法?”
雷雲霆卻是反問道:
“那騰啟龍的身上,除了這枚雪蓮補心丹外,可還有其他能證明其身份的東西?他的兵器你是如何處理的?”
陳錚如實相告:
“他身上有丹藥、腰牌、金票,除了不記名的金票以外,其他東西都已經被銷毀,他的那把兵器則是被我獨自掩埋在了城外亂葬崗之中。”
“亂葬崗?可還記得大體位置?”
“記得。”
“給你紙筆,畫出來!”
陳錚隱隱明白了雷雲霆打算做什麼,當即老老實實上前,畫出了掩埋斷劍之所在。
畫完之後,他試探性的問道:
“師父,您這是打算......?”
雷雲霆拿起地圖笑了笑:
“這事你就不用管了,為師會想辦法讓騰氏無暇懷疑你們,你隻需保證那幾個人守口如瓶、不露破綻就是。”
眼前這位師父顯然是打算幫自己擦屁股,就是方法未知。陳錚滿心疑問,卻不好再多問,隻能道:
“弟子遵命。”
雷雲霆將地圖還有雪蓮補心丹一並收好,拍了拍陳錚的肩膀,溫和道:
“老五,不必擔心,為師絕不容許騰氏將你如何。還有這枚雪蓮補心丹,沒有你的話還不知道需要多少時間才能找到這等丹藥,為師替維新多謝你了,等過幾天,為師就將這味真丹交給他。”
陳錚笑了笑:
“這都是應該的,師父不必跟我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