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錚卻沒有那麼樂觀,肅然道:
“如果沒有我調查德善堂的事情在前,他未必會懷疑到師父頭上,但是出了我的事情後,卻難保他會不會有所聯想,哪怕師父明麵上是德高望重的武行名宿,也不得不防。”
季尋意凜然道:
“你說的對,我回去會提醒師父一聲,提前防備,你自己也多加小心。”
外麵情況緊急起來,季尋意沒有時間多留,又多說了兩句之後便離開了院子。
陳錚雖想去探望一下雷雲霆,考慮了一下情況後還是沒有跟著一起去。
凝望著外麵不平靜的黑暗,他眉頭緊皺,心中有些擔憂。
他也著實沒有想到,自己的師父,連同兩名武道大師級別的革天道旗主一同出手,竟然都沒有講歐陽繼拿下。
如果刺殺成功,那麼一切都好說,然而如今情況,必將麵臨歐陽繼的追查反撲。
而先有自己因為德善堂的事殺官逃匿,後有師傅等人悍然刺殺,歐陽繼難保不會懷疑道武道場頭上,萬一查出個什麼蛛絲馬跡來,那對道場數百門徒弟子來說,就是大禍臨頭!
“不行,歐陽繼,必須得死!”
陳錚深吸一口氣:
“煉氣,必須要盡快突破到煉氣秘境!!”
......
第二天一早。
郡守歐陽繼在府邸大門前遇襲重傷的消息,宛如驚濤駭浪般的席卷全城。
無論販夫走卒,武夫豪紳,聽到這個消息都驚掉下巴,難以置信。
討賊檄文昨天一早傳的沸沸揚揚,誰都沒想到僅僅一個晚上,革天道亂黨便言出必行,真的對歐陽繼發起了刺殺!
“乖乖,革天道的人,真的是不怕死,郡守都敢刺殺!?”
“革天道是一群什麼人,哪有他們不敢殺的官?別說歐陽繼一個郡守,就是州牧乃至封疆大吏,都照殺不誤!”
“看這樣子,那討賊檄文上麵說的應該都是真的......這歐陽繼真是個狗官!革天道的好漢怎麼就沒有把他宰了呢?”
“噓,小點聲,被人聽到你不要命了!”
“誰知道郡守大人現在情況如何了?”
“我聽我家那在官府當皂吏的小子說,刺殺郡守大人的一共有三個,各個都是煉氣秘境武道大師級別的人物!郡守最後雖然把三個刺殺者逼退,自己也受了重傷!”
“嘶......三個武道大師圍殺,郡守都能抵擋?那他是什麼修為?”
“這就不知道了......反正我聽說,昨天晚上郡守府附近一裏多地,聽著就跟在打雷一樣!你是沒有到那裏去看過,整條青石鋪的大街毀的不成樣子,就連郡守府的大門都被震塌了!”
“我的親娘,那三個革天道的刺客居然這麼厲害?”
“你說的這不是廢話,煉氣秘境的武道大師,那是何等人物?我就是想不通,郡守他是怎麼抵擋住這種程度刺殺的......”
隨著這個消息的擴散,全城沸反盈天,有拍手稱快的,有替三個刺殺者惋惜擔憂的,種種不一而足。
至於那些官差衙役大頭兵,則沒有那麼好的心情,有一個算一個全部從半夜就被召集起來,全城搜尋蛛絲馬跡,到現在還在漫無目的的地毯式搜索著。
而與此同時。
門頭倒塌的郡守府,門前整條大道上遍布軍士,守備極度森嚴。
府中待客廳中。
身披長袍、臉色蒼白的歐陽繼,在下人的攙扶之下緩步走出。
廳中正在等待著的兩名氣息深厚,麵貌威嚴的中老年男子立刻起身相迎,極其凝重的道:
“郡守大人,你沒事吧?”
這兩個人,氣息深沉如海,厚重如山,明顯乃身具高位者,歐陽繼則是低聲咳嗽著道:
“無妨,多謝兩位在我這府中守候至今。”
兩名中年男子眉目含煞:
“郡守客氣了,革天道逆黨狗膽包天,竟敢刺殺於你,我等卻未提前考慮防備,實在失職!”
“我二人從今日開始,親自為你護衛,那三個逆黨若敢再來,我等便是性命不要,也要將賊人斬殺!”
年齡大約在四旬左右的,名閻世章,刑捕司司座。
年齡五旬,稍顯蒼老的安太明,則是軍中供奉,防衛軍總教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