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這位姑娘知道答案,那就由姑娘回答一下吧。”
周斯年溫良的目光看向了魚玄機。
魚玄機擺擺手,看著周圍百姓以及上方周斯年的目光,趕忙指著一旁的蘇念,高聲道:“不是我,我是替她說的,她嗓子不好,不能大聲喊。”
魚玄機樂嗬嗬的,又伸手扯了扯一旁的蘇念。
魚玄機話落,蘇念察覺到數十道目光都朝自己看了過來,其中有一道目光略灼燙,帶著一股意味深長跟其他旁的情緒,蘇念低垂的頭抬起,猛的對上了那道目光。
周斯年的目光微微凝滯,白色錦袍下包裹的纖瘦身軀微微有些僵硬。
在蘇念抬頭的一刹那,他臉上露出了一抹笑,這笑若蓮花般開放,帶著一股無害跟友善。
蘇念迷茫的看著周斯年,在看到周斯年臉上的笑後又回過了神,這江南三公子果然名不虛傳,他這一笑,樓下很多姑娘的魂都要沒了。
上方周斯年臉上的那抹笑有一絲龜裂,見蘇念一副陌生的表情,雙眼眯起,裏麵帶了些許的危險跟惱怒。
“這位姑娘,你既然知道,那就快回答這道題吧,我們還等著呢。”
百姓見蘇念遲遲不出聲,都有些著急。
他們迫切的想知道這道題的答案,更令他們好奇的是這姑娘看著如此嬌美,怎麼會知道這種仵作的題呢。
“我平日裏素來喜歡看一些奇誌雜記,周公子的這道題我湊巧在一篇日誌上看過。”
蘇念微微一笑,白嫩的小臉被太陽光一恍更加炫目。
“相傳臨安一代,有一種毒草名為剪草,將剪草熬成膏子賣與人,如果用以染骨。骨色就變得黯黑,幾乎和真傷相混,但若是在生前,傷處自有暈痕,如果沒有暈痕而骨又不損,就不可指以為傷痕,務必要仔細辨別。”
“查案靠的不僅僅是仵作驗屍,驗屍隻能起到輔佐作用,這老伯骨頭既然黯黑,那要辨別是否有人用了這剪草。”
“從家人到親近之人挨個篩查,是否有經受這種剪草的,另外死者親屬說老者被人毆打致死,若是被打死,致死的傷處不至於骨損,便肉津貼在骨上,用水衝激也下不來,用指甲刮剃才掉。”
“肉貼的地方,傷痕便可看出,因而死者的弟弟稱死者被人打死,但屍骨卻又黯黑,此自相矛盾。”
“凶手懂驗屍,卻又不精通,他買了剪草偽裝屍骨黯黑的假象,卻不知被打死的人骨頭不會損傷,既不會損傷又何至於黯黑,因而斷定,凶手乃是一個屠夫。”
“隻有屠夫才會接觸屍體,略懂驗屍,卻又敗在這。”
蘇念神色淡淡,紅唇中的話不斷吐出,她聲音清冷,說話自得,好似她親眼所見一般。
隻是說的對與不對,單看周斯年怎麼說了。
上方的周斯年唇邊又扯出了一抹笑,眼中緊緊倒影著蘇念的身影。
他身後書童的神色似是驚訝,也似是稀奇,一瞬間他的臉上閃過好幾種神色。
“嗬嗬。”
清潤的笑聲傳來,周斯年臉上的笑越發的大,好多百姓都看楞了。
雖然周公子平日裏也總是一副笑眯眯的樣子,但這笑跟以往好似有很大的不同,多了一絲暖意。
“這位姑娘說的沒錯,那老者的弟弟是個屠夫。”
周斯年似乎是笑夠了,他收了笑容,緩緩的說道。
台下的百姓都一陣唏噓,這個意思是說那姑娘答對了?這姑娘真是神了,這當真是從奇誌上看來的?
“姑娘請來樓上一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