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坐在馬背上,居高臨下的看著楚熠寒,他緊緊的盯在楚熠寒臉上打量,眸子中帶著一絲懷疑。
對於這一對男女,他覺得有些怪異。
這男子還好,就是身上的氣場似乎感覺有些熟悉,而這個女人的身影他瞧著竟然有幾分眼熟。
似乎在哪裏見過。
今日是南疆皇室儀仗隊進京的日子,京都的防護除了軍機營外,父皇還特意讓他帶了一隊人馬在京都巡視。
對待南疆,皇上的態度自然要更隆重一些,畢竟南疆跟大隋有姻親,先皇後是南疆的公主,哪怕她現在已經不在了,皇上為了不遭人詬病,自然要多做做樣子。
況且南疆之人入京,不光光是為了給皇上賀壽,還為了先前那夥刺殺楚熠寒的南疆死侍。
親王遭人刺殺,南疆必然要給出一個交代,不然對兩國的關係不利。
南疆儀仗隊此番入京,為了彰顯誠意,公主跟國師甚至連南疆太子都來了。
這三人在南疆地位尊貴,因而他們入京,安全是一定要保障的。
若是有人在這個時候惹事,他作為巡視,也逃脫不了幹係。
太子這般想著,從馬上翻身而下,慢慢走到楚熠寒跟蘇念身邊。
楚熠寒一向淡定慣了,對於太子突然攔住他們,他並沒有多吃驚。
而蘇念對自己做的人皮麵具很有自信,也沒有多慌亂。
因為皇上過壽,京都來了很多很多其他國家的人,蘇念跟楚熠寒為了不引人注目,這次裝扮的就是尋常普通的大隋百姓。
“你們是大隋的子民?”
太子走到距離二人幾步之外停了下來,他雙眸中帶著淩冽的光,不斷審視二人。
蘇念低垂著頭,雙眼微微眯起,她也沒想到剛進城居然好巧不巧的遇到了太子。
蘇念整個身子朝著楚熠寒的方向靠了靠,一張勉強能看的過去的臉上帶著不安的神色。
蘇念做的這張麵具就是一個普通農婦的臉,這麵具做的很真,輕易不會讓人看出來。
太子看著蘇念此時的臉,又看了一眼她的眼睛,眉頭皺起,似乎有些意外。
或許是他看錯了,他剛才怎麼會覺得這農婦有一瞬間那麼像蘇念呢。
蘇念一直在離王府,根據那邊傳來的消息她一直未曾出府。
他不信憑借蘇念的性子她會那麼老實的在府中一直待著,但後來離王府一直沒什麼動靜,他漸漸的也不懷疑了。
直到江南假鹽的事情發生,他心中突然覺得怪異。本來憑借假鹽的事他可以一舉端了謝氏鹽倉,順便還能將楚熠寒拖下水,這樣江南那麼多百姓,楚熠寒一時半會絕對回不了京都。
但現在那些食用假鹽的人身上的毒居然被解了,甚至就連那些提煉假鹽的人也暴露了蹤跡。
他苦心籌謀了一年的計劃,就這麼夭折了,讓他十分惱怒。
惱怒的同時,他也在好奇,楚熠寒到底是如何解了那些人身上的毒的。
這毒他做過試驗,一般的大夫是不可能會解的,除非醫術高明之人。
說到醫術,他莫名就想到了蘇念。
那個女人古怪的很,一手詭異的醫術也讓人摸不透,若是江南假鹽的事有她參與,他倒是也不驚訝。
可是蘇念若是參與了,那她肯定不會在京都。
於是他暗中命人去離王府打探消息,卻意外得知蘇念的院子中有高人守護。
如此一來,蘇念必有古怪。
或許,她是追著楚熠寒一起去了江南,如此他就可以上報給父皇,治蘇念私自離京之罪。
但是他找不到證據,隻能借著巡視之機,在京都暗中搜索。
如果蘇念真的離京了,她總會回來,他若是將人當麵抓到,還怕她不承認麼。
因而剛才他才會出聲,攔住這對夫妻,但這農婦實在太過於普通,蘇念的那張臉又怎麼是這婦人能比得上的。
不過,容貌也是可以偽裝的,比如說,麵具。
太子摩擦著手上的扳指,視線像是刀子一般不斷在蘇念臉上打量,似乎是想確信她是否帶了麵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