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頌琪玩兒的很開心。
她從來都沒有這樣酣暢淋漓的玩兒過。
最後,沙灘上的人都已經散了,她才累的躺在了濕漉漉的沙灘上,也不顧自己身上的衣服被海水浸濕了。
朱先生也坐在了一旁,“我們也回去?”
“嗯,回去吧。”
方頌琪從地上爬了起來。
朱先生手裏還拎著盒子,盒子裏麵滿滿的都是戰利品。
他說:“夠你吃幾天了。”
方頌琪攔住了朱先生,說:“裏麵的東西別全帶走。”
朱先生有點疑惑,“不全帶走?”
“嗯,”方頌琪彎下腰來,將裏麵的活物都給取了出來,“活的東西都放生吧。”
方頌琪捧著螃蟹和龍蝦等一些還活著的海鮮生物,踩著海水跑到了海邊,都一股腦的丟了進去。
“你們今天遇上了我心情好,我好心把你們都給放了,你們好好活著。”
那些活物才剛剛被拋出去,就被翻滾卷起的海浪給吞沒了。
方頌琪看著黑色的一望無際的大海,她忽然覺得自己一直以來鬱結在心裏的心結,已經通暢了。
或許,從一開始就一直是她自己的錯。
是她一直把自己困在這樣一個圈中出不去,快十年了,她也該釋然了,放過陸琨,也放過她自己。
方頌琪朝著大海,啊的大喊了一聲。
所有的鬱結心緒,都隨著這一聲“啊”,都從自己的內心深處拋了出去。
回去的時候,朱先生找了一輛私家車,免去了摩托車的奔波。
在車上的時候,方頌琪就已經睡著了。
她靠在車座上,歪著頭,眼睛已經閉了起來。
到達村口的時候,朱先生停下了車,把車熄火,轉頭看著睡的正熟的方頌琪,眼神中很複雜。
被人看著的時候,即便是睡夢中的人,也會有一定的覺察力,感覺到被看著。
就在這個時候,她睜開了眼睛,剛好對上朱先生在麵具之後的這一雙眼睛。
這一雙眼睛裏,蘊的是飽滿複雜的情緒,讓方頌琪一時間都沒有反應過來。
“你醒了,”朱先生先開了口,“到村口了,前麵的路車開不進去,三輪車已經停好了。”
“好的。”
方頌琪點了點頭,才跟著朱先生下了車,上了三輪。
三輪車有當地的一個村民駕駛著,方頌琪和朱先生都坐在後麵。
這種三輪車,當地俗稱是蹦蹦車,因為會隨著車子的行駛,在顛簸的路段上下蹦跳著,所以就取了一個這樣貼切的名字。
方頌琪坐這種車一直保持著一種熱忱,覺得很有趣。
兩人坐著蹦蹦車來到住處的時候,已經過了十二點了。
或許是因為在路上方頌琪已經補覺,現在也沒了困頓的感覺,倒是覺得神清氣爽。
她走到自己的房間門口,朝著外麵探頭,招了招手。
“晚安,朱先生。”
“晚安,”朱先生唇角向上勾起,也溢出溫暖的笑來,“今天玩得開心麼?”
“開心。”方頌琪說,“我一定會睡個好覺的。”
因為工作已經接近尾聲了,方頌琪的工作量少了許多,她也不必要按照上班工作生物鍾醒來上班,第二天就睡到了日上三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