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時,珠簾飛雪澗的迎賓台,賓客盈門,高朋滿座。
青磚碧瓦,雕欄玉砌,廳堂內張燈結彩,到處彰顯著喜氣洋洋。
賀禮奉上,歌舞響樂,酒至半酣。推杯換盞間,開始有人舉著梨花白顏色的酒杯,或尋好友或道賀語。
“哎,夫君,你看那邊。”烈夫人朝白巧玲那邊揚了一下頭。
“那是秭歸白家的嫡女白巧玲吧!真是生的溫文爾雅,明眸皓齒。你看這一舉一動,一看就是大家閨秀。當真是不錯呢!”
“這孩子,出身醫藥世家,品性純良,家風嚴正。像這樣的女孩子,配咱們瀘溪烈家,那才叫門當戶對。”
烈澤明微微頷首:“誰說不是呢!隻是,顏兒這孩子太過執拗,都這麼多年了,還是苦守當年的舊日婚約。”
“你傻嗎?”烈夫人拍了他一下。
“你烈澤明就顏兒一個侄子嗎?不是還有軒兒和咱們的兒子尚兒嗎?”
“嗯,說的不錯。不過,光咱們兩個說了也不算,也得看人家姑娘的意思啊!”
烈夫人微微一笑,不再言語。
“烈宗主,三公子真是玉樹臨風,氣宇軒昂。將來定能同他爹一樣,是個義薄雲天的俠士!”
“是啊!要不然,世人怎麼會稱,烈家豪俠尚義呢!”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都是滿麵春風,神采飛揚。
“烈宗主,見您依舊身態康健,來年必當再得一子。”有人說。
“哈哈!”烈澤明笑著搖搖手:“不行啦!老了!”
那人吃笑:“這可不見得。烈宗主寶刀未老,說不定,明年就又喜得一子呢!大夥兒說對不對!”
“對對對……”
不少武林小世家跟著起哄,說些追捧之語。
“哎呀!你看!”坐在烈澤明身邊的烈夫人,聽到這話,滿臉嬌羞。
低頭和烈澤明悄聲說了幾句,起身對眾人微微施一禮,下得台來。
“咦?阿姐,師姐呢?”白允問道。
“剛剛還見她在這兒呢!”
“曉柔一向不喜歡這種場合,想必去哪裏玩了吧!”白巧玲起身:“我們也回房吧!”
“阿姐先回去吧!方才,我與三公子,及清語約好。一會兒,去後山轉轉。”
“嗯,你一向乖巧,在這裏多交幾個朋友也好。那我先回去了。”
話畢,白巧玲同身邊幾個隨同,出得門來,迎麵碰上烈宇軒公子。
雙方互施一禮。
“白姑娘這是要回房?”
“是。雖說江湖兒女不拘小節,但我一女子,總呆在這裏也不好。”
烈宇軒見白巧玲,有禮有識,溫婉動人,不覺對她增添了幾分欣賞。
“軒兒。”烈夫人本來就是隨後準備離開的,正巧這時見白巧玲起身,有意跟了上來。
見烈夫人前來,白巧玲忙施一禮:“烈夫人好。”
見她知理識儀,不卑不亢,烈夫人真是越看越喜歡。
“白姑娘初來乍到,對咱們家也不熟悉。這珠簾飛雪澗,山抖廊多,不如我們一同送姑娘回房。”
“是。”烈宇軒正有此意,於是說道。
“多謝烈夫人。”白巧玲回道。
牽過她的手,兩人並肩,不疾不徐:“過兩日,山下花都會舉辦迎春燈會,姑娘不妨多盤桓幾日,遊過燈會再走不遲。”
“這……”白巧玲欲言又止,粉麵微皺,似有憂慮。
洞察鮮明,烈宇軒微微一笑:“姑娘這是還再擔心,昨日的金針事件吧!灼顏他們對我說過了。叔父也已安排烈家子弟,對周圍進行日夜監守,加強保護,防止禹城葉家再尋機生事。”
“是啊!再說了,有軒兒保護你,別怕!”烈夫人拍拍她的手。
“這……”白巧玲頓頓了:“那巧玲恭敬不如從命了。”
滿意的點點頭,烈夫人意味深長的衝烈宇軒使了個眼色。轉身離開。
烈宇軒微愣。
正在這時,嫋嫋琴音,源遠流長,細聽,那聲音婉轉連綿,珠落玉盤。
自遠傳來,甚是動聽。
“不好。”烈宇軒止步,麵色微變:“隻盼,不要打起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