荔枝正在講述的鬼故事叫做電台怪談,她以自己為原型,用一種詭異的方式說出了身邊的種種變化,沒有特別恐怖的地方,但是一個個和現實生活無比貼近的小細節,卻讓聽眾毛骨悚然,很多人都曾經曆過類似的事情。
看了下節目名單和明天的預告,陳歌發現荔枝是準備將電台怪談做成一個係列,一直到下周二結束。
“她是不是準備親手打造出一個怪談?但凡聽了她電台廣播的人都有可能出現意外?”
陳歌摸不清楚這個瘋女人的想法,進入辦公樓當中。
錄音棚是經過降噪隔音處理的,荔枝在裏麵錄音,陳歌也不用擔心他在外麵放鬼故事會被荔枝聽到。
“這辦公樓裏連個保安都沒有,看來怪談協會的五號會員對自己的公司非常自信,覺得沒有人敢來這地方搗亂。”
陳歌會這樣想的原因很簡單,他自己也從不擔心鬼屋會被小偷光臨。
平時鎖門也不是害怕小偷進入偷東西,而是害怕小偷在裏麵被嚇死,惹上不必要的麻煩。
看著二樓的指示圖,陳歌乘坐電梯找到午夜電台錄音的地方,錄音棚應該就在房間裏麵。
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了,他從背包中取出碎顱錘,靠著牆壁,守在門外。
荔枝還在裏麵錄音,絲毫沒有察覺危險已經來臨。
“你在播講別人的怪談,殊不知自己也將成為怪談的一部分。”
漆黑悠長的走廊上,陳歌手持碎顱錘,聽著手機裏荔枝的鬼故事,雙方就隔著幾米遠。
……
荔枝在錄音棚裏講述了自己身邊發生的種種怪事,故事中她是一個無辜弱小的受害者,在苦苦尋找凶手和捉弄她的人,實際上真正造成這一切的凶手就是她自己。
“今晚的節目就到這裏,感謝大家的收聽,願您今晚有個好夢,晚安。”
淩晨兩點,荔枝播完了所有鬼故事。
她關掉了設備,坐在椅子上,臉上卻露出了和白天完全不同的詭異表情。
似乎是因為錄鬼故事時太過投入,她無法立刻從情緒中走出。
錄音棚裏非常安靜,過了許久終於響起了一個聲音。
“今天要嚐些什麼?”
她啃咬著自己的手指,肆無忌憚的說著各種各樣的話,似乎隻有這個時候她才能做完全真實的自己。
剛開始來午夜電台時,她非常害怕,一個女孩子獨自在深夜播講鬼故事,講完後還要穿過死寂的大樓,回到家去。
為了高額的工資她強迫自己撐下去,可後來也不知道是驚嚇過度出現了逆轉,還是每天播講鬼故事代入太深,她慢慢的竟然感覺不到害怕。
隻是在失去恐懼這種情緒的同時,她的思維和內心也漸漸變得和正常人不太一樣了。
她似乎把自己當成了故事當中的鬼怪,喜歡融入黑夜,不會懼怕任何恐怖得東西。
“冰櫃裏的肉還沒有吃完,不過今天可以換一種吃法。”
荔枝的聲音依舊是那麼好聽,她將被咬爛的手拿開,嘴唇上還殘留著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