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彥石對燕鳴市並不熟,所以他從酒店出來之後就打了一輛出租車。

從出租車司機的口中,他得知燕鳴市有好幾個鍾樓,光市區就有兩個,他當機立斷讓他開車帶他過去。

他們的第一站,就是距離酒店最近的世紀大廈。

韓野那麼痛恨趙一諾,真要想對她做什麼的話肯定不會是罵一頓打一頓就算了的,他會要她的命!

而這種事顯然不能在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之下做,這幾日是天秦國的國假,世紀大廈不對外開放,很顯然是個不錯的選擇。

他剛付好車資準備下車,就看到一輛車極為快速的衝過來,到了門口才急速的刹車,砰的一聲,前保險杠直接撞到了台階。

駕駛位上很快出來一個男人,但是他卻沒有去查看自己的愛車,而是三步並作兩步的就往台階上衝,甚至連車子都沒有熄火。

世紀大廈的大門果然已經被破壞了,他很快就衝了進去。

冷彥石的眉頭微微的皺了皺,他自然認得這個男人是蕭戰,而在他的印象中,這個男人一向都是冷靜自持的,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這是他第一次,見到他這麼慌張,甚至可以用急躁來形容的表情!

他稍稍的鬆了一口氣,蕭戰出現在這裏,那至少證明,趙一諾應該也在這裏。

他又等了兩分鍾,才下了車,進門,果然看到有一部電梯停在了最頂層。

蕭戰急匆匆的趕往頂樓,一出來,就看到趙一諾被五花大綁的綁在柱子上,身上還捆了一圈的炸彈,韓野此刻就站在她的身邊,手裏拿著一把槍,槍口的位置正對著她的太陽穴。

他的眼睛頓時就紅了,低沉的喝道,“我來了,就我一個人,沒有報警,放了她!”

趙一諾看到他出現頓時就急了,他是瘋了還是傻了?竟然會一個人過來?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他們要他的命啊!

韓野並沒有說話,而是鴨舌帽男子開了口,“動作挺快的嘛,站著別動,我要搜身!”

他一邊說著一邊走了過去,“別想反抗,你敢動一下,你的女人腦袋就會開花。”

蕭戰抿唇舉起了雙手,任由他在身上從上到下搜了一遍,視線卻始終落在趙一諾身上,看到她臉上明顯的一處紅腫,幾乎睚眥盡裂,“你們的目標不是我嗎?放開她!”

鴨舌帽男子冷哼了一聲,站直了身子,衝韓野點了點頭,“沒帶武器。”然後,扭頭衝他笑了笑,“誰說我們的目標隻有你的?”

蕭戰並不認得這個男人是誰,但他認得韓野,“你們是想為HG複仇嗎?那就衝著我來吧,她隻是聽命行事,真正的主謀是我,隻要你們放了她,我任由你們處置。”

鴨舌帽男子嗤笑了一聲,放了她?當他是傻子嗎?要是放了她,他還有什麼籌碼可以掣肘住蕭戰?“HG的事與我無關,她是生是死我也不感興趣,她能把你引到這裏來,對我來說她的作用已經沒有了,至於她是不是能活,得看韓野的意思。”

蕭戰的眉頭皺了皺,他不是為了HG而來?那他是為了什麼?又為什麼會跟HG的韓野在一起?

他查了HG那麼多年,對韓野也並不陌生,那完全就是一個莽夫,雖然身手很厲害,但沒有什麼心機,很可能,今天這場綁架,主導者反而是眼前這個陌生的男人。

他突然想到了他上次汽車刹車被人破壞的事,當時丁子陽就查到楚潤白跟一個頭戴鴨舌帽的男子走的很近,隻是很可惜沒能查到對方的身份,那眼前這人,會不會就是那個人?

想到這兒,他立刻有了計較,不動聲色的把眼前的男人打量了一遍,“當初指示楚潤白在我的車子裏動手腳的人,是不是你?”

趙一諾頓時瞪大了眼睛,是他?這就是楚潤白寧願自己坐牢,也不肯供出來的主謀?可是,為什麼呢?他們又是什麼關係,楚潤白要這樣的維護他?他跟蕭戰又有什麼仇,要這樣三番四次的謀害他的性命?

男人淡淡的笑了笑,倒沒有否認,“沒錯,就是我!可惜你的命太大了,那樣都沒能死成!”

“你是誰?為什麼要這樣做?”

“沒有為什麼,”他淡笑著,手中槍直接指向了他的腦門,“我要你的命!”

冷彥石從電梯出來,悄悄的走上了通往頂樓的樓梯,手剛搭上小門的門把手,就聽到了他這句話。

他有些訝異竟然不是韓野的聲音,腳步微頓,輕輕的把門推開了一條縫。

從狹小的門縫裏,他看到蕭戰跟一個男人麵對麵的站著,蕭戰手無寸鐵,而那個男人手裏卻拿著槍。

意外的是,這個男人他竟然不認識!而且,以前根本就沒有見過!那麼,韓野是什麼時候認識這麼一個人的?又怎麼會跟這個人一起合謀了這一場綁架?

從這道狹小的門縫裏根本看不到趙一諾,所以他又悄悄的把門推開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