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在自己的地盤之上,除了剛開始的驚訝之後,鮮於仲通很快的平複了心情,皮笑肉不笑的看著麵前的李清開口說道:“壽王殿下雖然貴為劍南道節度使,但是沒有任何憑據,就誣陷下官,我大唐一向講究律法,雖然身份卑微,但是下官絕對不容殿下如此顛倒黑白!”
“再說,按照大唐律法,下官身為劍南道節度副使,官階正好是正四品下,壽王殿下僅僅隻能處置所轄境地五品以下的文官武將!五品以上的官員要想處置,必須稟明朝廷,有當今陛下親自下旨方可處置!”此刻的鮮於仲通顯得有恃無恐,畢竟鐵的規定在哪裏,麵前的玄衣青年雖說身份尊貴,但是鮮於仲通還是相信他沒有那個氣魄敢於挑釁大唐律法的。
李清已經翻臉,鮮於仲通自然無需再顧及李清的半分顏麵,畢竟麵子是靠自身實力的襯托,到了他們這個層次,比的是誰背後勢力的錯綜複雜?誰手中掌控兵馬的多少?
鮮於仲通的翻臉已經在李清預料之中,雖然年輕,但是同樣一臉不懼的說道:“想要證據?可以,等到本王將你押解進京之後,本王自會向你展示所有的證據!”
“殿下,下官不是三歲兒童,此刻的下官若是束手就擒,恐怕能不能安全抵達京師都是問題,明人不說暗話,殿下還是交出手中權力為好,畢竟這樣對大家都有好處!”說話之間,鮮於仲通早已示意一旁的劉冉等候他的指示,大有一言不合,就強行以武力脅迫壽王屈服的意思。
而此刻坐在場中的CD乃至整個劍南道有名望的巨富豪紳自然看出了鮮於仲通這是要攤牌的節奏,知道了如今的大堂已經成為了一個火藥桶,一觸即發,若是真的發生爭鬥,在場之人,沒有任何人能夠幸免。
所以他們眼神略微交流一下,而後紛紛起身,向著李清以及鮮於仲通兩位當事人說道:"壽王殿下,鮮於大人,我等府中還有要事,如今就不在此處耽擱了!"畢竟現在情況未明,明智的他們自然選擇兩邊都不得罪,這才是他們能夠在波雲詭異的CD城混跡那麼長時間真正的原因。
此事過後,無論是鮮於仲通勝出還是壽王強勢入主節度使府,對於他們這些CD府的本土豪紳,出於政局的穩定,他們相信任何一位劍南道的統治者對於他們這些豪紳都會采取拉攏而不是打壓的策略。
與其將身家性命全都壓在一人身上,跟他同生同死,當然沒有這樣來的更為穩妥,經曆過商場的爾虞我詐,為人處世更加圓潤通達的他們自然不會將所有的籌碼都放在一個人身上。
但是,他們還是低估了兩位當事人對於此事的重視程度,看著有自己辛苦一手策劃的宴席如今接近告吹,鮮於仲通自然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並未直接答應下來,看著眾人將要邁出的腳步,鮮於仲通半是威脅地說道:“諸位還是留下的好,如此場合,怎能缺少諸位的見證!”
鮮於仲通話音剛落,大堂之外早就有一隊節度使牙兵擋住了眾人的去路,這些士兵,都是鮮於仲通的親衛,也許但就裝備的華美程度而言,他們比不上此刻鮮於仲通身後的十六名羽林衛將士,但是能夠貼身保護鮮於仲通的士兵,自然是真正的精銳,真正上過戰場,畢竟存活下來的精銳。
知道了鮮於仲通的態度,再看了看此刻擋在眾人麵前的一眾兵士,諸位豪紳很是自覺地退到了原處,如今不該聽到了他們也聽到了,不該見到了他們也見到了,若是無法表明自己的立場,在場的兩位當事人都不會放過他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