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太液池作為享譽盛名的的人工湖,能夠流傳千古,自然有著它的獨到之處,冬去春來,再加上觀眾氣候濕潤溫暖,太液池變得翠柳已經抽芽開花,垂直岸邊的柳條在微風的吹拂下隨風飄蕩,顯得無拘無束,不得不說,能夠在等級森嚴、尊卑有序的大明宮內如此無拘無束,確實也是一種難得的幸福。
太液池麵積極大,而蓬萊宮恰巧立於太液池中,四麵環水,站在岸邊之人要想抵達蓬萊宮除了乘船,隻有順著麵前蜿蜒曲折有著一裏多長回廊方才能夠抵達,放眼望去,這條回廊是抵達蓬萊宮唯一的道路。
聽著遠處蓬萊宮的絲竹舞樂之聲,在加上此刻曲折的回廊之上並沒有多少人,此刻李清等人已經清楚的意識到自己已經算得上晚的了,倒不怪李清故意拖大,李清無論如何也沒想到百官的熱情竟然如此的濃厚,李清等人抵達大明宮隻是還僅僅隻是日落,但是等到此刻抵達蓬萊宮前,卻已經夜色正濃,算得上徹徹底底的晚上了。
由於回廊之上並沒有多少行人,所以僅僅隻用一刻鍾的時間,李清等人就已抵達蓬萊宮,即使在岸上已經見到蓬萊宮的盛大輝煌,但是此刻走進開來,在外麵太液池水以及各色宮燈的映射下,此刻的蓬萊宮屹立水上,倒也多了幾分仙家之氣。
蓬萊宮大門洞開,但是正當李清打算邁步走進踏進大殿之時,此刻迎麵卻有一群綾羅綢緞貴氣逼人的貴公子出現在李清等人的麵前,擋住了眾人的去路,為首的不是別人,正是半年之前李清還未奉命出任劍南在十王街上與李清有著小衝突的永王李璘。
此刻的永王一身繡著綠紋的紫色衣袍,袍角上翻,塞進腰間的白玉腰帶之中,腳蹬紫色長靴,烏黑的頭發束在白玉發冠之中,玉冠兩旁垂下淡綠色的絲帶,在下顎結成一個流花結,而象征著皇子身份的玉玨此刻佩戴在腰間,叮當作響,一眼望去,盛氣淩人,賣相不差,但卻給人一種刻薄之感。
看著麵前的永王,李清嘴角微撇,不見絲毫的慌張,麵前一群人雖然人數眾多,但是李清卻是清楚的知道這些人大多都是以永王馬首是瞻,隻要擺平了永王,不怕他們能翻天?邁出的腳步並沒有收回,上前一步,直視著麵前的十六皇子永王,淡淡的開口說道:“永王這是何意?”
一上來就開門見山,見慣了所為兄弟的嘴臉,李清並沒有選擇與麵前的永王虛與委蛇,一母同胞的親兄弟都能反目為仇,對於永王等人李清從來都沒有抱有什麼幻想?
雖然此刻的玄宗皇帝看似對自己恩寵無邊,更是罕見的在蓬萊宮為自己舉行慶功宴,但是李清卻是清楚的知道,與其說這位玄宗皇帝是看在自己的皇子身份之上,倒不如說是看在此戰的影響之上,精通帝王之術的父皇眼中,自始至終所看重的都僅僅隻有戰功而已。
曾經的壽王就是血淋淋的例子,在麵對皇權之時,天真的壽王以為他們這些兄弟並不會傷害自己,然而事實證明,壽王不僅一敗塗地,到最後竟然落個放逐邊地徹底失去競爭儲君之位的資格,對於一個曾經權勢滔天無限接近儲君之位的皇子,這種下場,不可謂不淒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