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友感情非常特殊,我能理解。”

“不過身體……唉!”

這時趙堯堯打來電話,解釋說下午手機沒電,這會兒才看到未接電話。方晟簡要說明了原因,卻故意沒提白翎,趙堯堯也沒細問,直接說:

“明天下午和我一起回黃海。”

白翎聽得清楚,冷冷道:“坐誰的車去,坐誰的車回!”

“是她?”趙堯堯很敏銳地聽出白翎的聲音。

真是不怕事大,這當兒你說什麼話?方晟幽怨地瞟了白翎一眼,連忙說:“在長途車站找出租時正好碰到白小姐,所以就……”

趙堯堯似乎生氣了:“明天下午四點我在醫院門口等!”說完掛斷電話。

“好大的小姐脾氣!”白翎冷笑道,“偏不信她能從我手底下搶人,再說了憑她軟不啦嘰的日本車還撞得過我這輛吉普?”

方晟無奈:“什麼搶人、撞車,說得火星四濺,不過順路稍個人好不好?多大的事兒。”

她怒目圓瞪,依稀有第一次擒拿方成的威風:“胡說!我是專程送你去省城,她才是順路好不好?這是原則問題,我從來不在原則問題上讓步!”

“再討論,再討論,”方晟頭都大了,覺得每當這兩個女孩撞到一起對自己來說簡直是災難,“我得想想怎麼勸我爸調養身體。”

“反正你必須坐我的車回去,不然我可以硬來,”她威脅地轉轉手腕,“你自信逃得出我的掌心?”

方晟批評道:“這麼說就不對了!國家精心訓練你一付好身手,是為了打擊犯罪、保家衛國,怎能把功夫用到無辜的平民身上?”

“哼!”她又一揚眉氣鼓鼓不說話,暗想到時老娘真出手,你能奈何?

過了會兒趙堯堯發了條短信,寫道:別管她,我明天中午12點就過去,提前出發。

方晟暗笑,想不到高傲冷漠的趙堯堯居然也會耍這種小心眼。

吉普開到省中院急診室前,本來說好白翎直接回家,明天的事再說,誰知方晟下車時正好看到對麵走來的任樹紅——她回家取被子和換洗衣服。

“來這麼快?”任樹紅狐疑地看看吉普,“這輛車是……”

白翎隻得下車,方晟也隻得硬著頭皮介紹道:“這是我嫂子,這位是——白小姐……”

“你好。”白翎拘謹地說。

“你開車送的小晟?”任樹紅暗想比上次那個冷冰冰好多了,熱情地說,“走吧,一起進去。”

方晟張張嘴想個托辭讓白翎離開,卻見白翎說:“好。”

來到急診病房,方家人見到白翎均大為震驚:沒想到僅隔兩個月方晟又換了女朋友,同樣漂亮得出奇,同樣有私家車。

白翎比趙堯堯隨和些,很客氣地一一打招呼,然後站到旁邊。方池宗上次處於昏迷沒見到趙堯堯,見兒子帶著漂亮女友來探望,本想當麵表示感謝,隨即意識到“白小姐”不是“趙小姐”,又不滿兒子的喜新厭舊,當下態度淡淡的沒說什麼。

任樹紅剛才邊走邊搭訕,原以為白翎肯定好相處些,誰知她跟趙堯堯不是一個類型的冷。趙堯堯是骨子裏透著高傲,白翎卻是職業形成的冷厲,打探了半天什麼都問不出來。

方家裏麵方華與社會上方方麵麵打交道,看人倒很準,直覺就是白翎眼裏有殺氣,隨便一掃目光象刀似的能把對方衣服割破,令人不敢造次。

見這情況肖蘭心裏更憂愁,上回那座冰山著實讓她堵得慌,這回又換座冰山,難道兒子就喜歡這種類型?比周小容差遠了。

病房裏大家各懷心思說了幾句客套話,方晟以太晚了為由讓白翎先走,白翎也在方家幾雙眼睛注視下局促不定——她從未有過類似經曆,忙不迭告辭。方晟送到門口時她忍不住道:

“說定了明天下午,三點半我來病房找你!”

她果然中了趙堯堯的疑兵之計,不知人家已提前到中午。

回到病房,肖蘭立即問個不停,方晟連趙堯堯都不承認是女朋友,怎會輕易鬆口,咬緊牙關堅持搭的順風車,與白翎不過是點頭之交。

方池宗板著臉說不管什麼情況,總之你得注意作風問題,身為公務員必須潔身自好,生活方麵不能讓別人嚼閑話,這樣才有希望在仕途上進步。要是朝三暮四,今天換個女朋友,明天再換一個,我這一關你就過不去,明白沒有?

方晟恭恭敬敬答應,臨時取消告訴父母提拔的打算,一是氣氛不對,二是怕父親的心髒再出岔子。

當晚方晟愁緒百結,久久不能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