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說?”以前方晟開玩笑說過一次“嶽母”,她臉色不豫地說不準這麼叫,以後認不認這個絕情的母親還在考慮之中。
“還是老一套,說要是趁機跟你分手,培訓結束後直接分到省宣傳部,正科待遇,婆家也找好了,男方是遠洋船舶方麵的專家,就是年紀稍大點……”
“多大?”
“四十七。”
“我倒!”方晟張大嘴,“比你爸都大吧?”
“小兩三歲。”
“他媽的……你媽……不不,我的意思是……”
她卟哧一笑:“就算罵她幾句我也所謂啊,反正在家族心目中我就值這個價,跟離異中年男人結婚,當人家的後媽。對了,她還說那個人每年有好幾個月要出海,如果覺得寂寞,到時不反對跟你來往……唉,想不到她連這種話都說得出口,真懷疑是不是她親生的。”
一切都在白翎預測之中。方晟心裏沉甸甸的。
“你拒絕了?”
她笑道:“我有那麼傻嗎?萬一拿我沒辦法,豈不是要火力全開對付你?”
已經開始動手了。方晟暗道。
“你怎麼回答?”
“我說讓我考慮一下,最近別來了……我說我真的真的很討厭你,我寧願沒有你這樣的媽媽!”
方晟歎了口氣:“她一定辯解她也有苦衷。”
“是這樣說的,我一個字沒聽,然後請她出去了。”
“畸形的家庭,畸形的心理,權力竟有如此可怕的殺傷力!”
趙堯堯才懶得深入分析人性,將臉與他緊緊挨在一起,冷不丁問:
“最近跟白翎沒發生什麼吧?”
關於這個問題,臨行前方晟早已猜到是香港之行的必答題,回答質量的好壞直接影響兩人關係和她在剩下時間的情緒。
在快捷酒店,他與白翎相對而座,直視對方眼睛,反反複複推敲回答時的語氣、眼神和表情,力求做到完美。
其實就算沒發生那夜突發事件,他也根本不可能理直氣壯麵對趙堯堯。
他故意眼中帶笑,神色輕佻地說:“你說呢?大概你能想到的都發生了。”
“哼,要是真想幹壞事,看人家打不死你。”倘若他一本正經證明沒幹什麼更容易引起懷疑,索性承認到底,趙堯堯反而不信。
她相信白翎出自軍人家庭,本質上與自己一樣傳統而保守,不可能任著性子亂來。當然那夜突發意外情況……她是想不到的。不過……
她用力聞他的脖子和胸口:“讓我聞聞有沒有女人的味道,告訴你我鼻子很靈的。”
方晟笑道:“喂,你在撓癢癢嗎?”
這一點他有足夠的信心。因為家庭原因和執行任務需要,白翎從小到大沒用過香水,頂多用他的話來說隻有“淡淡的乳香”,無須擔心留下痕跡。
“還真潔身自好啊。”她滿意地笑了笑,又甜甜吻了他一下。
方晟輕鬆過關,不由暗叫僥幸,又想男人真不能幹壞事,提心吊膽的滋味不好受啊。
“對了,最近兩個月我們都在黃教授的指導下炒股,我的成績最好,學員中名列第一,有將近二十個學員目前賬戶還是赤字呢。”
“是模擬盤啊,賺了多少?”方晟以前在大學炒過股,知道培訓班通常用模擬軟件,實際上由於心理、信息等多方麵因素影響,模擬與實戰根本不是一回事。
她的話讓他大吃一驚:“什麼模擬盤,就是拿自己的錢在香港股市操作!”
“啊!”他連忙說,“別投入太多,小賭怡情!香港股市比內地股市複雜若幹倍,且沒有漲跌停限製,風險很大的。”
她隨隨便便說:“沒投很多,一百萬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