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我的晦氣唄!”齊輝怒氣衝衝道,“他讓市紀委找苗海虹的麻煩——就是當初跟牛德貴睡覺的女人,又派人綁架開發商嚴刑逼供,在人家小腿上戳了一刀兩個洞,還揚言什麼三刀六洞……”
“等等,”於道明連忙問,“有沒有證據證明是方晟指使?這可是嚴重違法犯罪的行為,要受到法律追究的!”
“除了方晟,哪個認識那些奇奇怪怪的人物?”
於道明正色道:“齊主席,話也不能這麼說。方晟雖然做事有欠考慮,但哪些事該做哪些事不該做還是懂的,再者綁架劫持那種事,方晟倒被人家算計過,好幾次差點喪命嘛對不對?沒證據,我這個做長輩的也不好跟他談啊。”
“這麼說於家不準備阻止他蠻幹?”齊輝眉毛一掀準備翻臉。
於道明耐著性子問:“您說他蠻幹,我都沒弄清原委。就算調查苗海虹也是市紀委的事兒,方晟是組織部長,根本不搭界。”
“他跟那個女書記有一腿!”
“我又要向齊主席要證據了。”於道明綿裏有針笑道。
齊輝悻悻道:“整個雙江,還有京都哪個不知道他是花花公子?連白家都吃他的啞巴虧,哼!”
於道明道:“苗海虹有什麼可查的?睡就是睡了,難道了解是自願還是被迫?我看不出跟牛德貴的案子有何關聯。”
“省紀委雙規牛德貴時有生活作風這一條,移交檢察機關時考慮到苗海虹主動承認揭發有功,並未利用牛德貴獲取好處,而且兩人次數不多,性質相對不算嚴重,綜合考慮隻起訴他的經濟問題……方晟很可能逼苗海虹翻供,不承認跟牛德貴通奸!”
於道明當即聽出這是紀委抓領導幹部的常用套路,從生活作風入手逐步圍剿,凡是領導幹部很少抓不住經濟上的尾巴,成功率幾乎百分之百。
“那還是翻不了案,最終判決依據是經濟問題啊。”於道明覺得齊輝遮遮掩掩必有玄機。
齊輝急得一拍大腿:“所以才綁架開發商,要想逼他們承認當初誣陷牛德貴啊!”
“到底有沒有誣陷?”於道明反應很快,“會不會開發商假裝行賄然後向省紀委舉報?”
“你都這麼想,難怪方晟暗底下搞小動作!”齊輝冷笑道,“要說案子的細節我也不太清楚,但大家都得相信司法公正,法院判決的案子還能有假?”
這話對於道明而言根本沒有說服力,他想了想道:“齊主席,我會盡快找方晟了解情況,如果他插了手必須說明原因,如果不是他幹的,齊主席恐怕還得另想辦法,可以嗎?”
“他要是條漢子做了就別抵賴!”齊輝氣哼哼拂袖離開。
隔了會兒於道明撥通方晟的手機,先被掛掉,一個多小時後才回過來,賠笑道:
“二叔,有事找我?”
於道明道:“雙江敢掛我電話的,有且隻有一個。”
方晟還是笑嘻嘻:“剛剛開市委常委會,為人事調整吵得不可開交,那種狀況我總不能當眾接電話,‘喂,二叔,要我到省正府去一趟?’,人家以為我拿常務副省長嚇唬他們呢,對不對?”
“你是常有理!”於道明沒好氣道,“不過有一點說對了,的確要到省正府來一趟,有話問你!”
“幸虧沒接電話,”方晟笑道,“什麼事?讓我有點心理準備。”
“過來再說。”
於道明隨即掛掉電話,這時徐璃敲門進來,程式化地回報了周六、周日兩天公務安排,於道明皺眉道:
“怎麼回事,去年再三強調雙休日盡量別安排活動,怎麼又卷土重來?”
徐璃不慌不忙道:“主要是陳秘書長統一要求的,推不掉。”
陳秘書長直接服務於省長,徐璃暗示這些活動都是何世風要求的。於道明皺皺眉頭繼續看行程表,過了會兒突然問:
“關於牛德貴的情況,你知道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