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領導沒經驗呐,“勃然大怒”的同時當場要求紀委、監察機關、檢察院等部門介入調查,“該雙規就雙規,該查處就查處,重案重判”,最後一句殊途同歸,“給廣大群眾一個滿意的說法”。
話一出口,陪同官員均似笑非笑不知怎麼回應才好。因為老上訪戶的單位是律師事務所,原先屬司法局下屬自收自支事業單位,脫鉤後變成地地道道企業,自主經營自負盈虧,哪來的“侵吞國有資產”說法?還有既然是企業,紀委等部門就管不著,更不存在雙規了。
這就是典型的高高在上,麵對群體事件、突發事件時不懂得隨機應變造成的尷尬。
“想讓他到邊境省份當省長,他說心髒不好,沒法適應高原氣候,”薑姝輕蔑地笑道,“京都圈裏都知道他搞了幾個情婦,周一到周六輪流陪寢,周日休息,他是舍不得那些嬌滴滴的美女呢。”
“周一到周六?乖乖,真是豔福無邊啊。”方晟舔舔嘴唇羨慕得要命。
薑姝輕輕敲下他的腦袋:“你搞的女人加起來排日程表,周日都沒法歇!美死你!”
“唉,美好的日子一去不複返,如今都散了,正常生活都得不到滿足。”
想想也是。
薑姝不覺輕咬嘴唇笑道:“站在麵前的要不要?”
這可是常委家大院呀!
方晟遲疑地四下張望,道:“妥當嗎?要被捉奸可就麻煩了……”
“我已辦理了離婚手續,可以正大光明跟你好;還有,大衛博士說歡愛也是治療抑鬱的良方。”
“大衛博士肯定想打你的主意。”
“胡說,人家七十多歲了!”
兩人邊鬥嘴邊從花徑溜到她住的小院,院裏院外勤務員、保姆、家庭醫生等都事先得到消息撤得幹幹淨淨,任由他倆進了東廂房胡天海地……
幸好昨晚方晟在最後關頭抵禦住樊紅雨誘惑,按原計劃乘坐紅眼航班回京都,否則多住一宵今早再戰一場的話,就沒法應付薑姝。
激情過後,薑姝臉龐紅撲撲的媚眼如絲,慵懶無力倚在床頭,說沒勁下床了,不送慢走。
方晟不滿地說你不露麵,燕家還以為我把你欺負成怎樣呢。
你就是欺負我呀。
呃,稍稍躺會兒,馬上我幫你穿衣服。方晟無奈道。
才不穿,這樣涼快。薑姝撒嬌道,對了,明天午宴幹嘛不叫樊紅雨?
方晟預計白翎會這樣問,早有準備道這不是家宴,有宋仁槿做代表就行,不然還得叫上你嫂子、樊偉和於鐵涯夫人,人多了衝淡主題。
噢,原來如此。
薑姝跟白翎一樣都是京都女孩大大咧咧的性格,一聽就過,根本不往深處想。
躺了半個多小時,收拾妥當後薑姝將方晟一路送出院門。
下一站是白家。
晚宴定在東定門大街品牌店狀元樓,時間是晚上六點,在此之前方晟必須到白家接白翎,雙雙到酒店包廂迎客。
白翎很在意這一點。她從來不會錯過和方晟在公眾場所露麵的機會,算是宣示主權,也是捍衛自己的地位。
晚上六點剛過,樊偉和宋仁槿聯袂而來。榮升省長之後,宋仁槿在樊家形象有所好轉,雖說一年到頭難得與樊紅雨見幾次,但該有的表麵文章都做得一絲不苟。
至於這個省長怎麼得來的,宋仁槿內心亮如明鏡。若非方晟關鍵時刻居中協調,於老爺子利用宋老爺子打悲情牌,將京都傳統勢力凝成一塊兒,就不會有後來正省級名額。
雖說方晟意在大局和勢力平衡,但自己的確成為受益者。
寒暄幾句,燕慎居然和陳皎一起進來。
沒等方晟說話,陳皎笑道:“二十分鍾前剛下飛機,聽燕兄說有飯局就跑來混吃混喝,方老弟沒意見吧?”
“不請自來才是真朋友!”方晟展顏笑道。
白翎奇道:“薑姝呢,怎麼把她扔下了?”
燕慎笑道:“在家精心打扮呢,女人出門……你懂的。”
方晟心知肚明薑姝是擔心歡愛後臉上嫣紅被看出端倪,故意拖延時間,笑道:
“不著急,不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