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在白吉還是生麵孔,下午兩人開開心心遊玩了市區幾個知名景點,傍晚則下榻最豪華的五星酒店,遊泳、打球、健身,玩得精疲力竭才回房間,休息片刻方晟又蠢蠢欲動起來……
“好像精力無限啊?”
徐璃被弄得懶洋洋骨酥筋軟,漫聲問道。
“想到有初戀情人的存在,我非常不安,必須把你喂飽了。”
“越喂胃口越大吧?”
“隻要他達不到我的深度就不怕。”
“那也得試試呀……”
方晟吃吃道:“你……真想試?”
徐璃瞅瞅他,卟哧笑道:“好哇,方大官人也有危機感的時候!你習慣於眾香環伺,以你為中心女朋友們象皇宮嬪妃一樣爭風吃醋,突然間周小容談戀愛了,我遇到初戀情人了,你就產生深深的失落,是嗎?”
“有點……”
方晟老老實實承認道。
兩人纏在一起又閑聊了會兒,考慮到明早要會合中組部官員,陌生環境裏須得鉚足勁應付,兩人早早入睡。
周一早上方晟也沒提梅開二度的碴兒,吃完早餐獨自開車回去。如徐璃所說的確很近,四十分鍾便出了白山省,然後從綿蘭市外圍繞過去,接到鄞峽城市快速通道,駛入市委大院停車場正好兩個小時。
上樓時正好碰到吳鬱明,偷瞄時間已經上午九點半,書記市長周一上午同時遲到的情況極為罕見。
吳鬱明臉色不太好看,與方晟並肩走到二樓見旁邊沒人,悄聲道到我這兒來一下。
方晟暗想恐怕他也知道吳曦即將退二線的事了。
來到辦公室,門外等候區已坐滿前來彙報工作的官員,見方晟跟在後麵都知趣地沒有上前。
並排在沙發坐下,吳鬱明第一句話就是:“你也知道了吧?”
方晟點點頭。
“這兩天在京都,圈子裏流傳了很多說法,也有不少聳人聽聞的推測,你沒聽到反而是好事,老實說明明知道道聽途說的可能性很大,還是非常擔心,”吳鬱明歎了會兒氣,續道,“雖然省委書記人選還沒敲定,現任常委組成對咱倆已不太有利了,知道嗎,陳如海固然是駱常委的心腹,那個李濤也不是善茬!”
方晟一驚。於道明隻說李濤是二號首長的人,沒說對自己不利啊?
“聽說他是地道京都人,深受二號首長賞識……”
“那是表象!”吳鬱明道,“他火箭般提拔的根本原因是設法與一號首長攀上關係,之後正好因為工作原因頻繁接觸二號首長,順勢推了一把而已,是典型左右逢源的官場人物。”
“對咱倆來說,他……”
吳鬱明幽幽道:“他仕途飛升倚重沿海派領導,骨子裏卻流淌著傳統家族勢力的血液,細細算起來,他是詹家外戚遠親——他姑姑是詹印三爺的兒媳婦,所以拐彎抹角也算詹印表哥吧,你想想,站在詹家立場他會對咱倆如何?秦川那邊,於家倒罷了,咱吳家和宋家沒少給詹印抹眼藥,如今報應來了,怨怨相報到何時?可悲啊可悲。”
這麼一說,方晟的心也有點涼。
雙江省委常委共11人,除了肖挺和於道明,其他分別是:省委副書記藍善信、紀委書記劉誌伯、組織部長房桐、宣傳部長李濤、統戰部長莊則武、政法委書記陳如海、常務副省長田澤、軍區司令莫中將,以及瀟南市委書記鄭東。
藍善信不用說是方晟的死對頭,陳如海接張澤鬆的班也會死扛到底,如果加上居心叵測的李濤,常委會就有三張反對票。
劉誌伯是肖挺從碧海帶過來的;房桐和鄭東雖說是馮衛軍一手提拔,向肖挺靠攏及時,與於道明關係也不錯,實質本身並無強烈派係色彩,處於超然的中立地位;莊則武也是如此,不偏不倚一個都不得罪。
屬於方晟的鐵票隻剩下於道明和莫中將,幸好的是眾所周知於道明與方晟的關係,真涉及到方晟切身利益,於道明撕破臉皮也會頂,沒人因此指責什麼。
家裏的孩子嘛。
相比之下吳鬱明就鬱悶了,反對票好幾張,鐵票一張沒有,上麵又缺少吳曦的“深切關懷”。
“咱倆遠在鄞峽,再差能差到哪兒去?”方晟安慰道,“或許派位溫和派省委書記來,改善雙江大環境呢。”
吳鬱明依然憂心忡忡:“眼下正治生態非白即黑,哪有什麼溫和派?溫和派說穿了就是騎牆派,在哪兒都不討喜。唯獨希望詹家有點大局意識,明知傳統勢力日薄西山別再窩裏鬥,擰起繩來抗擊新風暴。”
方晟同意:“說得也是。有機會吳書記跟詹印談談吧,把話挑明了免得誤會,有些事不說不知道。”
“詹印……可不是容易被說服的人,也罷,上午處理完手邊急事就飛到秦川去趟,盡力而為吧。”
吳鬱明看著地毯上的圖案,滿眼憂慮地說。
多年以來習慣了受到庇護,遇到大事急事一個電話,根本不用問過程自然有人擺平,那樣的好日子,今後一去不複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