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小婷似乎能被大多數女人所接受,這倒是很奇怪的現象。究其原因,大概是她對方晟癡情和付出有目共睹,而且不摻雜一絲私心。
“孩子健康快樂地成長就行,不必太大壓力。”木已成舟,方晟隻能這麼說。
接著兩個女兒又湊上前唱歌,說繞口令等等,黏黏乎乎說了四十分鍾才掛斷。
然後與樊紅雨接通視頻。
年夜飯後回到自己院裏,夫妻倆各睡各,樊紅雨反鎖好房門,摟著臻臻與方晟聊天。
她隻讓臻臻叫“叔叔”,但並不掩飾與方晟的親密之情。特殊的家庭,特殊的身份,特殊的關係,個中奧妙不能說白了,隻能由臻臻自己去悟。
這個秘密或許要隱藏一輩子。
“臻臻將來打算幹什麼?”方晟笑著問。
臻臻毫不猶豫道:“治理國家的優秀管理人才。”
方晟心頭微震,連忙問:“是不是象臻臻外公家那樣,參軍打仗,保衛祖國?”
“不,”臻臻清清楚楚說,“我要當公務員。”
“紅雨,這個……學校老師都這麼教?”
方晟詫異地問。從小寶到小貝再到臻臻,呈現出令他非常不安的趨向。
樊紅雨何等聰明,笑道:“怎麼,怕將來幾個孩子打起來?還有十年、二十年呢,未來會有很多變化。”
“變化……”
方晟搖搖頭,隨即岔開話題。
徐璃沒接電話;愛妮婭今年不回三相,留在朝明值班,兩人電話裏聊了幾分鍾。
想了想,方晟撥通芮芸的手機。收購深水港,芮芸立下頭功,既完美壓低價格,又側麵助攻低調解決亨利引發的外交事件,實為難得。
芮芸從未在大年三十晚接到方晟拜年電話,又驚又喜;看著視頻裏她依偎在盧畫家懷裏的溫馨畫麵,方晟感慨女人強煞了都離不開男人懷抱,如今的芮芸氣色明顯好多了。
接著又分別與朱正陽、嚴華傑等一幹兄弟,以及吳鬱明、陳皎、衛君勝、燕慎、童光輝等聊了聊。
該打的電話都打了,方晟半躺在床上,腦海裏驀地跳出個人來:
葉韻!
自從她被樊偉弄到深山大澤裏的秘密基地進行調查,不知樊偉和白翎耍了什麼手腳,每次問起都說馬上就出來,可每次等到望眼欲穿都見不著。
為這事兒上次與白翎還吵過,也專門打電話給樊偉施過壓力。但無論怎樣,葉韻就是不出現。
真的出問題了!
如果普通的皮外傷,哪怕被打殘了,這麼長時間也應該恢複完好。這樣推想的話,很可能是方晟最不敢想的情況!
大概率是葉韻的精神或心理出了問題。
之前接觸樊偉,從他無意透露的片言段語分析,對付訓練有素的國外特工,嚴刑拷打根本不濟事兒,通常都采用測謊或心理分析等高級技術。
這些高級技術都是雙刃劍,能窺探被審者內心的同時也會形成不同程度的傷害,有時甚至是不可逆傷害。
不行,我要找樊偉!
想到這裏方晟不管今天是大年三十,果斷撥打樊偉的手機。
一直忙音。
有耐心地打到將近零點,終於通了。
甫一接通樊偉沉聲道:“新年好!我還在單位。”
方晟吃了一驚:“都沒吃年夜飯?”
“吃完回來繼續工作,”樊偉道,“透露給方老弟無妨,就是關於亨利,兄弟我捧著燙手山芋扔不掉了。”
關於這一點方晟從剛開始起就預料到了,提前關照白翎堅決不能沾著邊,因此反恐中心接到亨利後不顧形象地送到派出所。
“燙手就等等,吹冷了再處理嘛,”方晟一言蔽之後轉入正題,“關於葉韻,唉,大過年的本不想打擾樊兄,然而……”
“我知道,”樊偉截口道,“葉韻的事我原想春節後著手處理,有些事兒是不是告訴你,說多少我還在斟酌,總之有點麻煩。”
“噢……”
“或許我會陪方老弟親自走一趟,也可以叫上白主任,葉韻涉及的案情非常重大,可以說是史無前例,到時大夥兒得商量著辦……”
他越渲染方晟越忐忑,試探道:“怎麼個史無前例?”
樊偉卻話鋒一轉:“亨利的案子我已經愁眉不展好幾天,卻忘了方老弟素有智多星之稱,早就應該請教的!大年三十談工作,也算史無前例吧,哈哈哈……”
嘿!自己撞上門去了!方晟為輕率之舉後悔不迭,強笑道:
“我對情報係統工作一無所知啊,要不提供思路,供樊兄參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