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隻要應一聲,就會被蔡幸幸抓住不放:老娘調到巴西這事兒果然是你幹的!不然,你沒門沒路憑什麼答應幫忙?
說不定她懷裏揣著錄音筆,就等方晟鬆口!
停頓片刻,方晟清清楚楚說道:“航空係統我一個都不認識,也沒這方麵路子;按照常識,航空係統行事風格跟正府機關類似,任免決定一旦下達,想收回去難於登天,再怎麼說也要維護領導權威,對吧?所以不管怎樣,我的建議是先服從大局,克服一下個人困難、家庭困難,後麵……我想總公司應該會有考慮,說不定派到那麼遠就是鍛煉培養,回國能衝一下總公司副總呢。”
滴水不漏,全是空話套話,沒半句有用的。
蔡幸幸深深失望,站起身道:“方晟,我大老遠從朝明過來,就說這麼沒用的打發我?”
方晟道:“蔡總,你為什麼用這種語氣對我說話?我倆之間有交情嗎?我有把柄捏在你手裏?你是舒友的愛人,堯堯的舍友,在我看來僅此而已!”
“你跟愛妮婭有一腿,真以為神不知鬼不覺?你倆溜到三相幽會,又不算什麼秘密!”
方晟臉沉了下來,道:“蔡幸幸,利用職務之便跟蹤泄露省長行蹤,是嚴重觸犯刑法的行為,要抓起來判刑的!”
“來抓我啊,你有證據麼?”蔡幸幸囂張地說,“真要抓我,京都領導也要問,你跟愛妮婭同一時間飛到三相機場幹嘛!”
瞬間方晟已想通前因後果,道:“你通過航空內部係統掌握愛妮婭行程,然後泄露給詹印,詹印再通知三相那邊跟蹤監視!蔡幸幸,你的行為越線了!”
“那又怎樣,如果不答應我的要求,大不了同歸於盡!反正,我不可能去巴西那個鬼地方!”
既然撕破臉也沒什麼好顧忌了,方晟道:“去與不去,你要跟舒友商量,他支持就行,我不便發表意見。”
說到這裏蔡幸幸反而冷靜下來,緊緊盯著方晟,道:
“我再問最後一遍,你到底幫不幫忙?”
“我的態度很明確。”
“方晟,我說同歸於盡可不是玩虛的,”蔡幸幸猛地從懷裏掏出個黑不溜秋的盒子,“這是從海外弄來的烈性炸彈,別看它塊頭小,威力卻不小,足夠把這兒炸成廢墟,你信不信?!”
“信如何,不信又如何?”方晟絲毫不緊張,翹起二郎腿問。
蔡幸幸狐疑看著他,威脅道:“別懷疑我的決心!來之前我就想好了,要麼你答應幫忙讓我留在朝明,要麼我不活你也別想活,兩人一起死!”
方晟怒笑:“我憑什麼跟你一起死,而不是跟堯堯?你高估自己了,即便做鬼我也不想跟你有任何關聯!”
“很可惜,咱倆真得綁一塊兒,忘了堯堯,小容,愛妮婭,還有那些個如花似玉的女人們,”蔡幸幸瘋狂地大笑道,“最後一次機會,你幫還是不幫?!”
說著手指慢慢伸向盒子中間的按鈕。
方晟還是笑,與此同時驀地冷風乍起!
蔡幸幸隻覺得麵前人影一閃,緊接著手裏一輕,再定睛看客廳裏多了個精幹瘦削的中年人,麵無表情,眼睛一眨不眨看著她。
烈性炸彈呢?就這短短工夫居然不見了!
不消說,一定落到這家夥手裏,轉瞬藏起來了。
霎時蔡幸幸崩潰,張牙舞爪撲向方晟。方晟還是一動不動,中年人旋風般閃到中間輕輕一扭一帶便將她製伏在沙發上。
“方晟,我做鬼都不放過你!決不放過你!”蔡幸幸嘶吼道。
“怎麼辦,方書記?”大丁問。
“讓她閉嘴,送回朝明,”方晟翻出於舒友的手機號碼,“跟他聯係。”
“好!”
大丁簡潔應道,右手化拳為掌在蔡幸幸後腦輕輕一拂,她便昏了過去,然後輕巧地將她夾起來快速退出去。
至於大丁怎麼送她,如何對於舒友解釋,方晟根本懶得多問。
等門關上,魚小婷從臥室飄了出來——剛才就是她通知大丁隱藏在家裏的,笑道:
“還別說,她要是不生氣還蠻不錯的,熟女風情,就是風度差了些。”
方晟啼笑皆非揮揮手,良久問:“剛才的對話都錄下來嗎?”
“當然了。”
“通知白翎設法調閱她在內部係統的查詢記錄,按說不超過一年後台都有備份!”
魚小婷一愣:“你真準備下狠招?”
方晟道:“她已經瘋了,要防止她亂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