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後運作就是指陳皎他們吧!”看來衛君勝盡在掌握,“總之這件事我就賴上老弟了,跟固建的事兒不同,那個我隻負責傳話,采納與否完全在老弟;慈善搭夥嘛,我也透個底那個親戚自小玩到大,是真交情真感情,他本身也是著名國企老總,多年執著地從事公益慈善完全出於善心,不然以他二三百萬年薪至於貪圖基金會那點管理費麼?老弟,於公於私你都必須幫兄弟!”
方晟還是推脫:“真的不熟,就算說了人家也不會給麵子……能拿到公募基金會牌照靠的誰君勝應該清楚,眼下隻有她得罪人沒人敢得罪她。”
“你真是刀槍不入!”
衛君勝咬咬牙道,“看來老弟是要我拿出誠意了,行,給你一個偈語——是馬不是鹿,天各自一方,滿意嗎?”
“馬”與“各”合起起來就是“駱”字,證實了於道明打聽的內情無誤。
方晟淡淡道:“幾個月前就猜到了,誠意不誠也。”
“再說一個,”衛君勝也是豁出去了,“山泉澗中流,寬峽出平湖。”
袁小泉……
湯瑞寬?
方晟的心怦怦亂跳,這可是重要而敏感的信息,當下叮了一句:“他倆是……”
“他是他姨父,網上可以查到他愛人姓啥。”
“很好,”方晟出神地想了想,“很好,君勝幫我指明了某個方向。”
衛君勝但笑不語。
方晟知他的意思,道:“沒說的,兄弟厚著臉皮央求人家一回,不過先說好了努力歸努力,不包成功。”
“隻要老弟親自上馬,沒有辦不成的事兒。”
衛君勝別具深意地把“出馬”說成“上馬”,方晟假裝沒聽懂。
兩位道行深的大神,要真聊這種事三天三夜也說不完呐。
方晟估計得一點都不錯——事實上他根據複審報告下的三步棋堪堪搶先半拍,不過隔了兩天,鍾紀委專案組打招呼說現場檢查已經結束,準備收兵回朝。
人自然抓了幾個,如方晟所料以正廳為限,最高抓到省人事局常務副局長兼黨組書計,其他從省到市還有集團中層等小魚小蝦牽連了不到二十個,其中一半處級幹部。
由省裏下達的公務員指標,冒名頂替、內幕操作豈是區區處級幹部所能為?
方晟聽了沉默不語,簡單把情況告知仍在醫院休養的楚中林,然後若無其事繼續投入抗震救災工作。
一周後,市審計局許局長惴惴不安跑來彙報,說複審報告當中涉及集團總部財務管理部部長邢曉峰,問題多達482條,還有很多重大事項、關鍵矛盾都卡在邢曉峰的節點,必須由他坐下來逐項梳理,分解和落實責任。
邢曉峰號稱集團“首席大總管”,雖是中層幹部卻享受高管待遇即副廳級,複審督查組打著省改製領導小組幌子,帶隊的許局長也隻不過是實職副廳,在邢曉峰麵前毫無權威,幾份事實確認書遞過去當場撕得粉碎,全然不給麵子!
聽到這裏方晟臉上隱現怒容,問道:“紀委沒去人,怎麼能讓這麼猖狂?”
“他是省管幹部啊,方書計!”
方晟拍案而起,喝道:“改製成徹頭徹尾的企業了,還鬼省管幹部!稅務稽查大隊呢,給我全體出動外加特警隊,以偷稅漏稅名義把邢曉峰拿下!”
許局長哭喪著臉道:“方書計,複審報告沒涉及稅務問題啊……”
方晟緊緊瞪著他,一字一頓道:“你,還有轉告稅務局老夏,給你們一夜時間,要是查不出固建重工存在偷稅漏稅問題,明天早上九點主動向我提交辭職報告!”
許局長兩腿一軟,差點沒癱倒在地。
三小時後,頭戴鋼盔荷槍實彈的稅務稽查大隊和特警隊突襲固建重工,眾目睽睽下從總部大樓辦公室將邢曉峰五花大綁,套上頭罩塞進警車呼嘯而去!
這一幕給固建重工高管以及總部幹部員工終生留下夢魘般的陰影!
有人躍躍欲勢準備唆使、慫恿工人沿途攔截,有人又暗中策劃故計重施製造混亂,還有人打算象去年那樣煽風點火群體事件,關鍵時刻王台親自打電話給沈煜能,明確告知方晟已調集渚泉、固建等三個區所有幹警,準備了兩百多輛警車守在外圍隨時聽命!
“煜能!煜能!千萬要約束好手下別跟方書計硬頂,他是做好抓捕一萬人連同集團高管一網打盡的心理準備,他說把集團董事會和經營層位子都騰空了,正好安排新鮮血液,他是不計後果要蠻幹了,這會兒省裏主要領導打電話都不接!煜能,他什麼事都幹得出來的!”
沈煜能被王台描述的情況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