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正是方晟深深自責的,當下沉聲道:“沒有。”

“第二關於我,假設圖謀不軌,如您所說利用聚會下點毒立馬放倒幾位正省、副省、將軍,想想看多震驚世界的大事兒?即使現在,我仍有能夠同歸於盡的招數,您信不信?”

聽到這句,冷靜如魚小婷手心都滲出汗來,肌肉因過度緊張而微微顫抖!

她可以視死如歸,卻不能讓方晟受到半點傷害。

不料方晟輕描淡寫道:“我信,我就抱著同歸於盡念頭來的,就算還條命給葉韻吧,雖然她死於您之手。”

蔡子鬆沉痛地說:“您說錯了,方申長!自打她選擇這條道路,就沒有善終的可能,無論怎麼死都是影子組織意誌,不能歸咎到某個人身上。”

“但整個內地影子組織所有事務都由您說了算,拍板毒殺葉韻也是您直接決定吧?”

出乎意料,蔡子鬆居然笑了起來,意態輕鬆道:“這麼說您,以及白翎在內的反恐人士對影子組織了解還不夠深入。舉個例子,教育部長是全國所有學校的領導,但他能具體幹預各個學校具體工作嗎?當然您找上門談這事兒,我肯定要負責,一把手負責製嘛。”

很冷的幽默。

方晟道:“葉韻的死是突破口,我們的真正目的在於挖出13號。”

“然後呢?”蔡子鬆問道,“13號死了還有12號、11號,請問抓得完嗎?君不聞,聖人不死大盜不止?”

方晟滯了滯,道:“因為犯罪行為始終存在,所以沒有設立公安機關的必要,我不認同您的邏輯。那種烈性毒藥怎麼入境,如何潛入軍總醫院並查到葉韻關押病房,又是怎麼作案,我想您都有具體說明吧?”

蔡子鬆還是笑,笑容裏多了份苦澀和深沉,良久,道:

“方申長踏入這間辦公室起,就注定了我的命運……方申長單刀赴會,既是勇氣也是擔當,我理解方申長內心想法,也深深欽佩方申長作為對手的厲害,此刻時間寶貴盡在不言中!無論如何,方申長是給我尊嚴的機會,我也不能辜負方申長的期待……”

聽出言辭間的意思,魚小婷終於忍不住身形微動——

方晟眼角瞥見,抬手阻住,靜靜看著蔡子鬆。

蔡子鬆續道:“影子組織在京都深耕的程度……13號連教育部長都不算,如果加‘名譽’二字更妥當吧,事實上從去年起已有人接手我負責的事務……再說個事實,咱倆談話全過程都在直播狀態……”

“啊!”

方晟大驚,唰地起身!

與此同時蔡子鬆從嘴唇開始發黑,迅速蔓延到整張臉,不過短短兩三秒鍾人已斷氣,頭歪向右側,嘴角露出個神秘莫測的微笑。

魚小婷箭步衝到蔡子鬆身側,“嘩啦”,一張薄若蟬翼的袋子迅速將他從頭到腳封裹在裏麵!

這是防止蔡子鬆使用上次毒殺葉韻的烈性毒藥采取的措施。

目光掃視所及,桌上手機屏幕裏視頻軟件一閃,畫麵消失刹那魚小婷隻看到個暗紅色辦公桌角。

“快出去,防止毒氣逸散!”

魚小婷邊匆匆命令,邊一把抄起手機閃電般按了幾個鍵試圖進入超級用戶畫麵。然而手機象跟蔡子鬆一樣啟動自毀程序似的,不停地跳動奇奇怪怪的字符;手機裏的應用程序如同崩塌的積木紛紛解體,饒是魚小婷飛快地輸入一係列強製命令都無法控製。

大概過了十秒種,手機係統崩潰,屏幕上一片空白。

“唉!”

魚小婷懊惱地歎了口氣。

方晟按她的要求打開門出去不由一愣,走廊裏站滿了荷槍實彈的特種隊員,霎時潮水般衝了進去。

落在後麵的老吳輕聲解釋說他和小吳、管瑾越商量越不放心,剛開始就通知了白翎,半小時後白翎就率著大批特種隊員封鎖整幢辦公樓……

來到樓下,偌大的廣場中間孤零零停著一輛軍車,白翎獨自坐在裏麵。

管瑾畏縮著從綠蔭叢中出來,低聲道:“方申長,我……”

方晟溫和地拍拍他的肩,道:“為我安全考慮,你做得也不錯。”說罷大步來到軍車旁邊,開門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