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了一圈又碰到仝健,奇道:“還沒找到組織啊?”
“除了我和齊曉曉,通榆還沒有人?”
仝健在花名冊裏找了一遍,道:“有……她叫夏豔陽,社科係的比你低一級,通過選調考試安排到京都下麵的區裏工作,今年初主動報名支援‘老少邊窮’經濟建設,鍾組部把她統籌到……對了,也在町水市,商碭縣下麵的一個貧困鎮擔任組織委員,喏,葡萄架下穿深藍裙子的那位——”
順著仝健指的方向過去,隻見她端著淺淺紅酒的高腳杯,半倚在深褐色葡萄木架上神情專注聽同伴說話。
她頭發紮的簡簡單單的馬尾辮,劉海錯落有致略帶弧度,眉毛細而輕宛若古典山水畫,眼中有著淡淡且憂鬱的霧氣,一襲深藍拖地長裙襯出修長姣好的身材,氣質似北歐美女式的冷淡。
“你好,我叫白鈺,在町水市商林縣苠原鄉工作。聽說你也在附近鄉鎮?”白鈺上前招呼道。
夏豔陽簡潔道:“是的。”
“商碭縣哪個鎮?”
“澠穀。”
“不太熟悉,以後有機會走動走動哈。”
“好。”
夏豔陽不冷不熱道,見她如此白鈺也沒了深談的想法,加入到另一側足球愛好者行列去了。
進行到一半,仝健轉到身後撐著白鈺雙肩笑道:“沒搭訕成功啊?”
白鈺道:“最煩這種懷疑全世界男人都打她主意的白天鵝,好像跟她說句話下一步就準備硬上似的,哼哼。”
仝健哈哈大笑,道:“說對了,本科她名列社科院七大美女,讀研名列五大美女,卻是唯一沒有談過戀愛的。”
“居然沒勇士試試膽子?”
“有啊,相處不超過兩周皆被踢。”
“拉拉?”
“男女都不談,哈哈哈哈。”
仝健隨後興致勃勃加入足球談話話題,整晚校友會基本沒人談基層、談工作。難得開心放鬆,誰願意老是圍繞不愉快的話題打轉?
因為坐的角度正好對著夏豔陽,白鈺注意到有兩位試圖找她要聯係方式,或者邀她唱歌之類,都被很有禮貌地拒絕了。
驅車離開時,白鈺發現夏豔陽孤零零站在路邊等出租,猶豫半下開了過去。他從反光鏡發現後麵陸續有人停車表示載她一程,她均搖手拒絕。
還蠻有性格的。白鈺暗暗想,但很快就把她和她的名字拋到腦後。
接下來幾天都是參加各項活動:從小學到大學各個階段同學會;與昔日鍾直機關談得來的同事茶敘;踢了一場足球友誼賽,很可惜沒碰到臻臻——他安排在後麵參賽。
大年初五白鈺以參加鄉裏活動為由離開京都,一是白翎大年初三就回了東北;二是白傑衝等成天忙於各種活動,還算談得來的白昇則從早到晚泡在琉璃廠等古玩市場;三則與藍依約定在東吳機場見麵。
最後一個因素才是重點。
紅會到底是半官方慈善機構,各方麵管理比較人性化,春節假期一直延續到正月二十。
但這一來就有兩周見不著麵,對正處於熱戀階段如膠似漆的年輕情侶來說何等殘酷。思來想去,兩人決定在東吳“歡聚”一場。
黃將軍的家規很嚴,不管參加什麼活動女孩子晚上十點前必須回家,因此兩人“歡聚”從飛機降落起不到十個小時。
白鈺選擇在機場最高檔的一家酒店,很奇怪,貧困縣商碭都有的情趣房,世界級消費水平的東吳機場居然找不到。
落地後來到房間,站在落地窗前看飛機起降,沒多會兒藍依一身俏麗的橘紅色衣服閃身進來,兩人緊緊擁在一起……
“哎呀,我的臉……回去怎麼見人啊?”
激情過後藍依對著鏡子煩惱地說,俏臉有兩朵抵達巔峰後留的紅暈,過來人一看便知是洗刷不掉的罪證。
“戴口罩?”
“啐,在自己家裏從來不戴……”
“叫藍朵打個配合,發揮雙胞胎的優勢。”白鈺開始出餿主意。
“藍朵,唉——”
提到妹妹藍依輕輕歎了口氣,述說了大年初二發生的事:
事先知道上午莊驥東父子要來拜年——東吳地區有大年初二女婿上門的風俗,想想也蠻惡心的。藍依藍朵特意起了個大早,七點鍾就溜出家門出去兜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