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性剛猛,戰況激烈,四個人玩得不亦樂乎之際常青突發心髒病猝死。
三位中年婦女慌了神,緊急會商後兩位好姐妹先撤,穆小虹留下報警、坦承與常青偷情內幕,試圖獨自扛下所有責任。
然而警方豈會相信她一麵之辭?平時偷情都沒事,為何偏偏今天猝死?常青的客戶名單有一長串,也算是久經沙場的老將,怎會栽在常規性運動之下?
警方要弄清楚這些問題,以便給社會、給死者家屬圓滿解釋。
縝密細致調查之後,終於發現常青平時基本一對一,偶爾一對二時吃一顆藥,那天上午史無前例地一對三,作業量巨大便吃了兩顆藥,長期過勞加上心力交瘁使得心髒不堪重負而猝死。
話說這種錢也不好賺呐。
但警方並沒有逮捕穆小虹,因為從剛開始起就界定為“偷情猝死”,她並沒有每次事前、事中、事後按一定價格給錢,而是做美容美發時給些購物卡,或多算些業務量直接從會員卡扣錢,不構成交易性質的那些罪。
常青家人不肯答應了,先是打砸穆小虹的店鋪,嚇得她躲起來不知所蹤;如今常青家人幹脆鬧到了苠原鄉府大院,堵住門要討個說法。
聽到這裏白鈺不解地問:“難道不應該堵公安局的門嗎,是不是柿子挑軟的捏,以為苠原鄉正府好欺負?要知道出了這檔子事,鄭鄉長心情最難受,他才是最大的受害者。”
張培無奈道:“簡書記也這麼認為,所以撂手不管了……這幾天包主任又不在鄉裏,其他鄉領導都等著看熱鬧,就……就指望您親自出馬……”
“我都頭一回聽說這事兒,具體情況一無所知,沒法跟死者家屬對話呀……”白鈺並沒有貿然同意,皺眉想了想撥通趙天戈的手機。
沒等他開口,趙天戈笑道:“為一對三的事吧?那老娘們真有與民同樂精神,不僅要自己快活還想普渡眾生,哈哈哈哈……我正從縣裏了解完情況回來,半小時後向兄弟彙報。”
白鈺道:“死者家屬鬧到鄉府大門了,待會兒陪我一起接訪!”
通完電話,白鈺又道,“張主任也陪同吧,人多力量大,對了,這會兒鄭鄉長在哪兒?”
“周一上午就請了假,還以為身體不舒服誰知老婆偷人又丟人,唉,”張培搖頭道,“苠原正值多事之秋啊,辭職的辭職,這又……”
白鈺深深瞅了他一眼,道:“恰好輪到年輕同誌頂到第一線,充分展示自己的能力水平啊,張主任要好好把握。”
張培趁機坐下,道:“還需要向白鄉長虛心請教、認真學習,嘉嘉經常在我麵前誇您足智多謀,規劃工作非常有前瞻性,跟著您,他進步特別快。”
“主要是嘉嘉有悟性,善於聽取別人的意見建議,”白鈺含蓄地說,“黨政辦是鄉委鄉正府的核心部門、中樞機構,牽一發而動全身,要注意團結絕大多數同誌,兼顧平衡性和大局感,切忌象德山那樣……到最後自己做得很累,很多人卻不喜歡他。”
“我明白我明白,白鄉長出於關心才這樣指點。”張培連連道。
白鈺道:“等會兒天戈過來交換情況後一起接訪,天戈,嘉嘉,我,你都不到30歲,年輕人之間要多活動,有時間打打球什麼增進感情,你說呢?”
張培眼睛一亮,笑道:“隻要領導們有空,我來安排!”
趙天戈帶來的新情況對鄭家福很不利:
事發後警方其實建議穆小虹與死者家屬私下協商,以私了方式解決糾紛——警方認定的性質是民事糾紛。然而穆小虹把事情搞砸了,在與死者家屬代表見麵時態度倨傲,口出狂言,說“上頭有人,天塌下來個高的頂著”,又說“給錢是可憐你們,要價太高一個子兒甭想”,還稱“老公絕對不敢跟我離婚,半個巴掌就能毀掉他”等等……
鄭家福也不是如張培猜測的在縣城四處奔走平息事端,事發後他壓根沒回家,也沒跟穆小虹有過任何聯係,目前處於失聯狀態!
“我靠,太糟了……”張培喃喃道。
白鈺深深思忖,問道:“區區苠原副鄉長,會是她宣稱的上頭有人嗎?感覺鄭鄉長背黑鍋了,事態沒那麼簡單。”
趙天戈點點頭,道:“你懷疑得很對,回來一路上我也在考慮這個問題。有個現象很奇怪,辦案人員、局領導都堅決不肯透露另兩個中年婦女身份,按說私了的話她們也應該參與賠償。可局上下絕口不提,更奇怪的是穆小虹也不提,似乎就打算自己出麵認賠似的。”
“之前也是,明明三個人跟常青玩的,出事後穆小虹卻讓另兩位先走自己硬扛,何等的奮不顧身,問題是她是那麼講義氣的人嗎?還是另有隱情,那兩位好朋友的身份絕對不能暴露?”
白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