鮑宏根滿口答應,然而直到傍晚下班時間過去半小時都沒露麵;第二天上午也不見蹤影。

倒是張婉沉不住氣,輕聲說要不我給鮑總打個電話,這樣拖下去也不行啊。

白鈺搖搖頭說要讓龍祥公司一口氣掏1100萬,是把他們嚇住了,態度猶豫乃至產生抗拒情緒可以理解,再等等……對了,通知呂科長盡快結束現場檢查,及時與龍祥公司交換意見,比如偷稅、逃稅、避稅、漏稅多少萬;哪些財務費用支出不合理需處罰多少錢等等,都要有具體結論。

張婉吃驚地說您昨天不是說不管那些事嗎?

白鈺說金融局不管,難道稅務部門聽之任之,查到問題都不處理?房管局、建設局都是吃幹飯的?聯合調查,各取所需嘛。

長長籲了口氣,張婉笑道白局啊白局,您真是太壞了!

看著對麵豐韻婉約的年輕少婦,眼波流動巧笑嫣然,白鈺也深深吸口氣,說補償內容暫時不要外泄,包括解局,他也是利益攸關者。

OK!

張婉做了個可愛的手勢出門而去。

喝了口茶,再定定神,白鈺這才意識到自己身陷脂粉溫柔鄉,隻是上任第一天起就四處救火忙得焦頭爛額,很少留意這班女下屬。其實不管張婉,還是王甜,以及眾多副科長、辦事員,有的貌美,有的豐滿,有的清純,有的風騷,真是姹紫嫣紅百花齊放!

難怪前任在作風問題上犯了錯,真是滿園春色關不住,一枝紅杏出牆頭。

象白鈺這樣三十出頭就做到正科實職領導崗位,個頭高高的,體格壯壯的,有魄力有膽識有能力,最容易勾引起春心蕩漾的姑娘少婦們的情懷。

所以白翎阻止兒子在鄉鎮談戀愛的初衷沒錯,確實越往高走眼界越寬,機會也越多。

事實上白鈺調到金融局後,因為是單身,不知多少人暗地裏透過各種渠道打聽,當聽說他已有女朋友都長歎一聲“可惜”!

與藍依同居,實際上是白鈺有意無意放的風,就是提醒外界自己已有女朋友,避免種種麻煩。在縣城不比苠原,暗地裏注視的眼睛太多了,要處處小心。

縱使如此,偶爾偷吃兩口,對局長來說隻不過是人生大海掀起的朵朵浪花——每年的提拔名額給誰不給誰;職稱評優;外出培訓考察學習機會;崗位交流等等,都是局長說了算。

還有呂真真、王甜等享受副科級的中層幹部,本身年紀還輕,理論上存在上升空間,急切地需要白鈺在大領導麵前幫襯——他又是繆文軍的紅人,一句頂十句,說不定大領導哪天記住了順手安排到副科實職崗位。

沒結婚的另說,對值得付出的少婦們而言“就當被蚊子叮了一口”,沒啥什麼損失隻有收益何樂而不為?

所以白鈺要喝茶壓驚。

他陡地明白過來,父親方晟在成長的道路上經曆了多少磨難,而最難邁過去的就是美色!

一直等到下午下班,白鈺仍坐在辦公室,他故意把門關上免得給局裏同誌造成壓力——領導還沒下班,我怎麼能走?

在這一點上,白鈺很注意避免方晟那種“我工作辛苦,大家也得辛苦”的工作作風,原則上不提倡雙休日和晚上加班,特殊情況會做解釋說明並讓王甜準備些福利。

晚上七點鍾了,白鈺還沒下班,藍依也是妙人類似情況從來不打電話,她的理論是白鈺不及時下班肯定有事,既然有事就不必打擾。

晚上七點零六分,手機響了,是繆文軍打來的,依舊簡潔明快的風格:

“到我辦公室來一下,立即!”

好像繆文軍從來不看時間,下屬必須24小時在崗隨時聽從差遣。

三分鍾後白鈺便出現在縣長辦公室,站在辦公桌前的還有麻百居、主管建築和商業的葛副縣長、建設局和商務局兩位局長,都愁容滿麵。

“榆錢集團又出妖蛾子了!”

繆文軍開門見山道,“兩個億資金到位後,榆錢集團派了位財務主管逐筆審查審批資金用途,這也罷了;現在問題是,今天下午財務主管突然以前期工程賬務不混亂、費用亂支、多筆大額資金去向不明為由,通知我方中止資金運用,現在工地快癱瘓了!”

白鈺微微瞟了眾人一眼,道:“財務主管所說的那些是不是事實?”

“不管是不是事實,那也是商林正府、信托投資公司自己家裏的事,有問題肯定要查,但輪不到它騎在頭上指手劃腳!”

麻百居怒道,“我承認榆錢集團有錢有勢,在通榆有舉足輕重的影響力,但它畢竟隻是企業,怎麼可以擺出有錢就是老大的姿態反過來要挾商林正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