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雲岫深深吸了口氣,“經技術鑒定防盜門是從外麵上的保險,可師傅就是打不開;等破門而入後再試,萬能鑰匙一捅就開了,沒法解釋……窗戶都從屋裏反鎖著,上麵隻有袁帆的指紋,除非她把凶手從窗戶位置放跑再關上,可她明明被釘在半米高的牆壁上!”
“密室凶案啊,有意思。”白鈺喃喃道。
“防盜門正反都打不開,凶手如果潛逃的話唯一途徑是從窗戶出去,或翻到樓頂,或槌繩而下,這會兒已有刑警在外圍尋找痕跡,可關鍵是沒法推測凶手怎麼從反鎖的窗戶出去的。”
徐雲岫苦惱地說。
所有陳列和布置都保持破門前的樣子,兩名老刑警仍在細致而認真地勘查。
“關苓這邊都信什麼教?”白鈺定定看著仍釘在牆壁上的袁帆,“是不是有某種宗.教儀式的暗喻?”
徐雲岫道:“受東南亞影響,主要以南傳佛教為主……”
南傳佛教與漢傳佛教、藏傳佛教並稱佛教三大體係,由印度南傳到斯裏蘭卡而後發展起來得名,盛行於斯裏蘭卡、緬甸、泰國、柬埔寨、老撾及我國西南部分地區。
佛教分為大乘、小乘兩大教派,其中小乘佛教就是南傳佛教,也稱為南傳上座部佛教,是以佛法僧為信仰中心、以律經論為教法根本的教派。
白鈺因為鑽研古玩涉及到南傳佛教法器,對此略有了解,遂頜首道:“關苓寺廟眾多大概也緣於此……南傳佛教有類似這種儀式?”
“沒有沒有,佛教無論哪個教派都講究慈悲為本,怎會這麼殘忍?我覺得不可能。”徐雲岫道。
“那麼,凶手是想透過殺害袁帆來暗示某種信息?”白鈺問道。
徐雲岫悻悻道:“二十一世紀高速信息時代,還玩這麼拙劣的把戲!”
“不……”
白鈺又到次臥、書房、陽台等轉了轉,的確所有窗戶都反鎖得緊緊的,擰著眉頭道,“從街頭槍聲到袁帆被害,同誌們不覺得一連串案子發生得過於巧合麼?”
話中有話。
路冠佐心思重重道:“平心而論關苓治安狀況雖差,但命案發生率在整個畢遵並不算高,尤其春節前後一直比較安寧,因為犯罪分子也要過年,他們也有親戚朋友和孩子。這樣接二連三爆出案子,是得……必須徹查到底!”
“手機在哪裏?”白鈺冷不丁問。
徐雲岫一愣:“什麼手機?”
白鈺道:“袁帆不是打到110指揮中心求助麼?除非不是她的聲音!”
“肯定是,110那邊已用技術手段分析對比過她的聲音,”徐雲岫道,“但手機……”
翻箱倒櫃地搜查,沒發現手機,倒在床頭櫃裏找到兩柄小巧精致的手槍,卸下槍匣裏麵填滿了子彈。
“看看,難怪我在常委會上要求全民禁槍都沒人支持!”白鈺趁機發作,“常委自己家裏就有槍,還裝了子彈,全民禁槍工作怎麼開展得起來?!律人先律己,正身先正心,個別領導同誌要做好自查自糾和反省工作!”
路冠佐輕描淡寫道:“這種手槍恐怕更多是收藏作用吧,沒聽說袁帆會開槍。”
徐雲岫也趕忙解釋:“基層工作的幹部經常走山路、野路,的確需要防身武器,有時候還是……還是可以理解的……繼續搜!”
到底都是老刑警經驗豐富,很快在書房靠牆的壁櫃裏發現個暗門,一番研究後在書桌底層找到按鈕,打開後裏麵是半米見方的保險櫃。
“現場打開!我們在旁邊等!”
白鈺命令道,很想親眼看到關苓縣委常委小金庫裏藏了哪些秘密,又有多大名堂。
某種程度,也是對在場常委們一個深刻的警示教育。
師傅開鎖的間隙,白鈺到客廳酒櫃瞅了瞅,不算太奢侈:近20瓶各個年份的茅台;禮品裝五糧液;七八種洋酒;十多瓶價值數萬的紅酒。
差不多,符合縣委常委的級別和身份。
兩袖清風、堅守清貧,拒收任何禮物遠離貪腐,在基層特別是關苓地區是很難的,何況在紀委內部把握的分寸方麵,早已把低於一定數量的名煙名酒劃入“土特產”範疇,隻要不過分原則上不予追究。
領導幹部並非活在真空,也有三親四戚,也有人情世故,不能把正常的、私人的、社會性的禮尚往來都上綱上線到收受賄賂高度,那樣等於對領導幹部的道德綁架,同樣不可取——有位鍾紀委高層如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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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分鍾後,保險櫃被打開。